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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诊部里的成长故事

门诊部里的成长故事

★2017.3 摄于焦作长岭

门诊部里的成长故事

鹤壁矿务局二矿医院记忆拾零

2017年的3月1日上午,我因为回安阳老家办事,返回郑州时乘坐三妹的汽车路过了儿时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鹤壁市老城第二煤矿生活区一带。我被完全变了模样的旧地深深地吸引着,童年的记忆一幕幕再一次闪现在脑海里。当经过二矿医院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的驱使,突然要求三妹把车停下来。这是二矿地区保存下来的唯一标志性旧有建筑。它虽然已经被修缮改造得焕然一新,但它所在的位置和孤零零的形象,怎么也躲不过我的眼睛。我用随身携带的手机一边拍照,一边回忆着自己曾经发生在这座楼里的成长故事:

⭐如今已修缮一新的二矿医院。

★2017.3 摄于焦作长岭

1.小命历险记

这故事听妈妈不止一次讲过。大概在我很小的时候(很遗憾妈妈在的时候没有刨根问底弄清楚具体时间)有一次我出了麻疹。不知是我天生就有这一劫,还是因为妈妈疏忽,没发现我出麻疹的事,使我出疹期间受了风寒。隐隐约约记得妈妈还说到我那天好像到雨地里趟水玩儿了,把疹子截了回去。这可是出麻疹的大忌。反正我当晚就因为发高烧被送到了二矿这家医院。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一个煤矿的门诊部而已。医院坐东朝西,也就两三层高的一座小楼,南北中间有一道走廊,两边的各个门口,挂着不同科室的牌子。

听妈妈说,把我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双眼不睁,高烧不退。医生们见状,又是打急救针,又是推氧气瓶,虽然经过一阵忙碌,我依然只剩下一丝急促而微弱的喘气。妈妈每次讲到这里,还总会辅以动作表情。她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快速地哈哈喘息着,告诉我当时情况有多么紧急,只能听到你出气的声音,已听不到吸气了

上世纪60年代前后,一个煤矿诊所的医疗条件是可想而知的。我曾亲眼目睹过我儿时的一个小伙伴,早上还好好的,中午时分,却被她嚎啕大哭的妈妈从二矿医院抱回了家。那时,我们住的都是平房,她家就住在我家的对面。我清晰地记得,她走的时候,穿着一件紫色的碎花布衫,浑身瘫软地躺在妈妈怀里,再也没有了以往那微微的笑容。当时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我怯怯地跟在妈妈身后,循着哭声赶到她的家里,听到她的妈妈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着告诉周围的邻居:早上孩子上学时说有点儿头痛,谁知道就会这样啊…医生说她得的是脑膜炎…”当时我妈妈还伸手摸了摸那位小姐姐的胸脯,一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含着眼泪自语道:可怜啊,孩子身上还是热的呢!”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关于死亡的记忆。

我是家里头一个男孩子,当时病成那样,可以想见爸爸妈妈会饱受了怎样的煎熬。听妈妈说,医生其时已经无计可施,示意家长去做后事准备。她甚至告诉我:眼看你没救了,已做好了打发你走的办法:到街上买两个小缸,把你装进去,对到一起埋了…不过,给我讲这个打算时,妈妈脸上总是充满了幸福的笑容。她说,医生不打算救我之后,她和爸爸硬是攥着我的手坚守了一夜。谁料,大难不死的我竟然在傍明的时候,慢慢地又反挺过来了。从微笑里,我却仿佛看到了当时无奈和眼泪。

这个故事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了,平时很难回忆起来。这次偶然路过这里,看到了这家医院,尘封已久的童年记忆突然又跳到了我的眼前…

我感谢上苍给了我那次生的机会,更感谢疼我爱我的父母为我的成长付出的艰辛。

我还要深深地念叨一句:谢谢你,二矿医院!

⭐我的家已经被新的建筑所取代。当时,这里是大片的工人住宅区,距二矿医院不足一华里的路程。

★2017.3 摄于郑州紫荆山公园

2.红薯的代价

这可是很搞笑的一个故事。上世纪60年代伊始,有一天中午,妈妈给我们蒸了一大锅红薯。那红薯有一层紫红紫红的薄皮,里面又甜又面,就像板栗的味道一样诱人。我和小我两岁的弟弟可乐坏了,等不到退热,就争先恐后地狼吞虎咽起来。今天的小朋友已很难体会到当时我们的感觉:那可是建国以来遭受饥荒最严重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许多人饿的都得了浮肿病。既然遇到了饱餐一顿的机会,我和弟弟瞬间就把贪玩儿的秉性成了贪吃!不一会儿工夫,我们便拍着打饱嗝的肚子,重新投入到快乐的玩耍当中。

大凡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一个度的问题,掌握不好度,可能就会适得其反。吃东西也不例外,我就尝到了那次吃红薯的苦头。弟弟还好,可能是年龄小,贪欲指数尚低,只不过感到肚子饱胀不适而已。可我就不同了,由于吃的太多,又受了风寒,临近天黑时分,肚子竟撑胀到哭爹喊娘的难忍程度,俨然一个临盆的孕妇。起初,妈妈还伸手帮我揉揉肚子,可好不容易揉出一个饱嗝,竟把妈妈熏得用手直扇鼻子。见此状,妈妈一面啧怪我太贪吃,一面又为我的窘态而忍俊不禁。无奈之下,只好拉着哼哟嗨呀的我连夜来到了二矿医院。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男医生。当妈妈把情况向他说明以后,他让我躺在了旁边那个小床上。医生漫不经心地撩开我的衣服时,显然被我的大肚子吓了一跳:哟嗨,你怎么让孩子吃成这样!接下来,他用左手覆在我的肚皮上,用勾下来的右手中指轻轻地移动着、叩击着我的肚子。一阵咚咚的响声之后,医生说:没有别的办法,给他灌肠吧!

不一会儿,医生护士就把一个拖着橡皮管儿的白搪瓷缸架在了我的床边。他们让我趴在床上,高抬起,不足三五分钟的工夫,就把半缸子水灌进了我的肚子里。之后,医生诙谐地告诉妈妈:回去吧,当心他拉到裤子里。泻出来就好了!

果不出医生所言,妈妈拉着我出了医院,刚走到南边不远的家属院旁边,我就迫不及待地挣脱她的手,跑到路边的一座小桥边,好不痛快地狂风骤雨”了一阵。就这样,当我重新回到妈妈跟前的时候,没等问我,我就轻松地告诉妈妈:好了,肚子一点儿也不难受了!”

就是这样一次经历,使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了灌肠的滋味。当然,也很无奈地在那个生活十分困难的年代,浪费了一笔钱。后来,妈妈还多次提到过这件事,她总是不无幽默地说:你这个没出息的孩子,吃了一顿红薯,灌了一回肠子。那一锅红薯,也抵不了你的灌肠费啊…

⭐二矿医院对面,曾经是一座气派的职工俱乐部。俱乐部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堪称二矿地区的文化娱乐中心。可是,这些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陌生的建筑。

★2017.3 摄于郑州紫荆山公园

3.幸福的疤痕

还有一个十分微不足道的小故事。之所以要记录它,除了与二矿医院有关外,主要是因为爸爸亲自陪我去了医院。要知道,忙碌的爸爸是很少有机会与我们姊妹几个呆在一起的。那一次,他正好在家,我的故事就在那一刻发生了。

那也是一个傍晚,大约在我上四年级的时候。那天,我记得爸爸风尘仆仆地从矿上回到了家,端着妈妈给他做好的捞面条,正坐在我家的大方桌旁边吃饭。我的记忆里,爸爸最爱吃妈妈给他擀的面条。那面条像小拇指一样宽窄,又筋又长;卤菜也多是白菜芯炒一下,放了些酱油和水炖一下而已。每逢此时,我总会馋的站在一边看爸爸吃饭,而且还时不时感慨一声:真香啊!”听到我的声音,妈妈必会告诉我,这孩子,有你的。”说过之后,一般会在给爸爸盛第二碗时,给我剩余一点。虽然量少,却也与老爸同样待遇,有面有菜有汤,很是解馋。

话扯远了。那次,我好像根本没有被爸爸的面条所吸引,而是在他的旁边,专心致志地埋头刻我的木头手枪。那年代,孩子们哪有买玩具玩儿的条件,都是自己动手。男孩子最爱玩儿的,其中就包括手枪。什么泥巴捏的,洋姜杆儿削的,铁丝握的…最酷的要算木头刻的了。我们找一块手枪厚度的木板,按照各式手枪的大概尺寸,用铅笔画出轮廓,用小钢锯条锯下来,再用小刀反复地刻刻削削,砂纸磨磨,以黑漆涂染一下,枪把子下边再钉上一绺红布条,一把爱不释手的就大功告成了。

那天,我右手持一把水果刀,左手握着木枪,使劲儿地削挖着准备安装扳机的豁口,完全忽记了爸爸就在跟前吃饭。要知道,这把手枪一旦做好,不但可以用手控制扳机,而且还可以安装砸炮,发出清脆的响声,算得上最令小朋友们羡慕的玩具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有默默无语地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边,一边想象着到医院还会冒出来的鲜血,一边怀着造枪任务未竟的遗憾,被他推到了二矿医院。当医生端来一盘子药水胶布让我松开右手时,单纯幼稚的我竟然提醒医生:不行,一松手血就呲出来了!”医生却笑着说:放心吧!你不松手,我怎么给你包扎伤口呢?”未曾想,当我怯怯地把大拇指移开时,小小的刀口早已被凝固的浆液所粘合,连星点儿的血影也没有。只见医生一边笑着与爸爸说话,一边在这小小的刀口上涂了点儿药水,撒了点儿消炎粉,用胶布粘了一块儿纱布就算完事。

这次事故,就这样在一阵轻松的笑声里作了个了结。至今,我的左手掌拇指下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疤痕。这疤痕,已经成为我幸福的回忆,常常使我想起爸爸陪我去医院的那次经历:事情虽小,父爱如山啊!

⭐左手掌上的这个小坑,成为我永久的幸福记忆。

★2017.3 摄于郑州紫荆山公园

如今,爸爸妈妈都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我们却在延续着他们的生命,这生命里流淌着他们的血液,寄托着他们的希望,更充满着他们深深的爱。我因此而常常想到,生命未必就是我们自己的,我们必须对它认真地负起,珍视自己的健康,珍视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我们应该把父母留给我们的希望和血脉延续下去,把他们注入我们身体里的爱放大到极致。这,才不会辜负了父母对我们的精心培育和扶养,使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多出一份放心和安慰!

★2017.3 摄于焦作长岭

2017年3月22日完稿于郑州

本文相关词条概念解析:

妈妈

“妈妈”是母亲的口语,是天下最美的称呼。“妈”从造字上看,妈是形声字,从女,马声。本义是称呼母亲,重读仍为原义。母亲,简称母,是一种亲属关系的称谓,是子女对双亲中女性一方的称呼。《广雅·释亲》:妈,母也。《康熙字典》“俗读若马,平声。称母曰妈。”在历史长河中,“妈妈”这个词的含义经过变化,但是必须强调的是:“妈妈”不是外来词,人类的各种语言中,MAMA的发音总是用来称呼母亲的,因为这是人学会的第一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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