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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会心当处即是泉水在山乃清散文

虽为相约,实则偶遇。尘世因缘,随来随往,全凭一念,一念花开,一念叶落,一念,时光便从半个钟点脱骸而出,我的面前,端端然却是着袈裟色僧衣的上一下度大和尚,平和蔼然的微笑,这笑,表象上观与常人无异,而时间一长,便会感觉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出世之态,飘远的、似深镂又似无痕。我竟被他的微笑打动,恍惚,便是寺外的积雪,安静寂寞地修着今世短暂的佛缘。或若这微笑便似阳光和风,不日,我自将溶化,溶成何样物种,何形何骸,全凭自己的悟道和修为。

并不解修行人对年岁的算计,倒是知道一则典故,跟佛陀出家有关,据说佛陀出家前过着一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是这样的生活常使他生惑、纠结,生老病死这些人生常态,在他看来,最难逃避和丢弃,与其如此,莫若跨越,于是,他在“还年轻,发犹漆黑,尚在人生青春”时,就已剃落须发,穿起袈裟,在父母的恸哭中,遁入沙门。如此联想,便对一度方丈因何出家以及俗世年龄不去纠缠,也不触碰,只如此绕道而行,跨越岁月的樊篱,一步便是永清寺六千平米的浩越佛域,香火鼎盛,仿若回到元朝年代,络绎的信客,拜神祈福,声声不绝。锡壶锡盅,普洱浓郁,隔着袅袅的茶香,他轻言细语地道着婉转年岁,那些过往,竟是四时枯荣,随生随灭。而我的屏息,也不过是一种不由自主的仰望和呼应。

修行人都是会被我们常人奉为神明的,那个耀眼的光环罩在一度方丈的头顶,并非一日。他提及那个初夏,那个他念念不忘的日子,初次抵达古为仇犹、今作盂县的永清寺,他的面前,是坍塌的庙宇,破损的墙壁,庙宇周围,是村人的猪舍、粪堆,所有杂七杂八、将用未用的杂物,一点点地侵袭和霸占着庙宇的疆界,惟有那间水陆堂内壁画尚在,虽经年月的侵蚀,画色渐浅,但画中人物风景线条神情清晰如昨,这样无意的获得,便是他的喜,竟抵消了旅途的劳顿和艰辛,抵消了满目的荒芜。那个日子,满山的树刚刚绽放新绿,尚无花可开,而他,却若当日佛祖,破颜一笑。堪破,放下,自在,花自心中,花自善念,只自知罢。当日,一度曾有怎样的觉,于今,他不复再提。只是,我信着他心中的山河大地,佛徒信众,以及现如今建设成型的庙宇广场,那些雕栏,石刻,寺院里的草木,石板……

永清寺建于隋代,距今千于年。据寺院碑文载:古寺曾三失三兴,经焚火、征战、运动,早失了寺的原貌。寺无一座,佛法流失,一个大县,竟无人识佛敬佛,本是可悲之事。好在,一度也是本县人修来的福祉,有了他,便是万法归一,便是福业所至。十年间,岁月轮转,而他的诚心未减弱分毫,他的努力,他的奔波,他的难为,都化着茫茫烟云,飘散风化,无影无踪。心不妄念,身不妄动,口不妄言,君子所以存诚。内不欺己,外不欺人,上不欺天,君子所以慎独。他便是以此为铭,以此为戒,从各地召集僧众、信徒,修筑寺院,扩建庙宇,传道做法,广结良善缘,短短几年,永清寺便改换了面貌。从非典到地震,再到奥运,以寺院之名捐赠多达两百多万,这数字让我嘡目。而村里的学校,公路,建设……所有的所有,都极尽寺院之能。随喜,我愈发喜欢上这个佛语,就像一度师喜欢说一样。佛语曰,见他人行善,随之心生欢喜,称为随喜。随喜功德,无量无边。说起这些,除去感谢各界人士的捐赠和资助,一度方丈总喜欢将右手一挥,好似,自己所为种种,均是不值一提。而我耳边,便响起那句话:当万法露出曙光时,一切的迷惑就消失了。想来,他是智者。智者所为,常人难及。

他竟然有孩子,一时愕然。依然微笑,缓慢地说起那些孩子,一时让我想起戒嗔。但他们不是“戒”字辈的,他们是“寂”字辈的,寂,多么慈悲安静的一个字啊,让我在一瞬间交集着悲欢。见到了那三个叫“寂”的孩子,却原来是刚过十岁的孩子,从学校里喊回来,跑得满脸通红。见了一度师,腼腆地贴过去,而他很自然就将他们护在了胸口。这都是送来的孤儿,没有爹娘,没有姊妹,这世间,众生拥挤,唯独,剩下幼小的,无法自给的孩子,他们只有靠在这个人的胸口,让他的暖意,一点点地温暖自己寂寞的童年。有村里人找来,说你们的孩子跟我们的孩子打架了。一度师依旧微笑着道歉,并不问缘由,只诚心地道着歉。我知道,这是一种无上的包容,一种对芸芸众生的包纳,一种对生命的承认和谅解,一种大智慧。

他们的身后,便是那棵长了一千年的灵柏,冬月凛冽,风把枝叶吹得稀疏。而它兀自立得巍峨峻峭。这本是一棵生命枯竭了的树,在一度师初踏寺院时,它已经枯死五十年,五十年的光景,便是五十年的寂廖,五十年对生命的舍弃。机缘总是难以用科学去分析,它在他到达的那个秋天,便一点点泛了青,到来年,它茂盛挺拔,惊了全村的人,都说,是古柏有灵,感应到一度师的佛法,所以重新苏醒而来。感应,是一种默契,是一种机,所谓,因缘天注定。或若,注定一棵树跟一个人,是有相聚之缘的。

铃鼓缓慢地响起,击碎了冬天一色的轻寒。晚课开始了,我的面前,是身披袈裟庄严肃穆,蔼然端庄的一度师。见他深深地跪向佛,长久地将头搁在平铺的手臂上,我知道,他是以他的宽大和无为,为众生祈祷着平安吉祥。他的身左身右,是他的三十多名僧众,他们都低垂着眉眼,合掌而立。铃鼓歇,木鱼起,颂经声宏厚悠长,传出庙宇,传到寂廖的村庄,传到山谷和道路中间,传到山河大地之中。我看着面前这个面相祥慈,心怀天下的人,想起弘一大师的一幅联:会心当处即是,泉水在山乃清。想来,一度方丈的乐和适,也便囊在这幅联中了。

共 215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会心当处即是,泉水在山乃清”,弘一大师的这句诗,富含禅理,作者以此来囊一度大师的乐和适,足见一度大师的悟道和修为。文章语言精炼典雅,字里行间,蕴含着对一度师的敬佩之情。一度大师,一生为着佛奔走,心情宽广,包纳众生,他以一己之心力,重兴永清寺,以一颗善心,收养无父无母的孤儿。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人敬仰!那棵千年的灵柏,很好地映衬了大师的品质。读后令人心灵清静,明心见性的好文,佳作,荐阅!【:平淡是真】

1楼文友:201 - 11:26:21 很喜欢这样的行走,却总是无法静心的去欣赏!所以,才会羡慕作者的才情,和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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