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错落红尘
序言
红尘中总以为有很多事都会是命中注定,可是等回首的时候才发现都是些错落年华。有些人本以为遇见就不会再错过,可是最后还是分道扬镳。有些事本以为过去就会遗忘,可是后来依然刻骨铭心。有些故事本以为开始就不会结束,可是结局却不知道该怎么收场。那些年,我们疯狂过的青春。那些年,我们追过的梦想。那些年,我们爱过的恋人。那些年,我们错过的缘分。时光总是这么精雕细琢,它刻下了我们一路来的欢笑与泪水,也磨平了我们棱角分明的青春。
1
1991年是个我永生都会记得的日子,那年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联合体苏联解体了,海湾战争爆发了,我喜欢的作家三毛老师逝世了。而就在那一年我降生了,我记得那一天是1991年正月初九。
听当时的接生婆婆说,我出生时没有哭声,还是她使劲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才哭出声的,但是一哭就一直停不下来,足足哭了几个钟头,最后可能是苦累了,才停下来。我出生的那个地方是陕南的一个山区,按着当地的风俗,父母请了先生给我算命取名。算命先生掐指一算,“不得了啦,掌柜的,你这娃娃以后前途无量啊。”父亲问怎么说。算命先生就说“你看,你这孩子的生辰八字乃是文曲星降世的时辰,放在古代那就是宰相的命啊,再看这孩子金木水火土,五行样样不缺,以后必定是大富大贵啊。还有这孩子脸圆目正,官威十足啊”喜得父亲赶紧给先生递上了二十元钱。那时候的二十块钱都够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开销呢,也不知道父亲怎么就舍得。我的名字就是那个先生起的,很土气的三个字叫温俊达,可是父亲总是说这名字好。你看隔壁的老王叔给孩子起的名字都是阿猫阿狗什么的。我也就不说了。
也是1991年的正月初九,也有一个女孩出生了,她就是温晴晴。温晴晴他爸霍三强和我爸是拜把子的兄弟,那时候土地刚刚划到户,家里的农活也多,我们两家就经常相互帮衬,关系也好。那个年代计划生育严的很,动不动就有人家被抄了,逼着交超生款。温晴晴是他们家第四个孩子了,霍家的前三个都是女儿,大的叫霍琴琴,二女儿叫霍芳芳,三女儿听说送人了。农村人家里没男孩总让人瞧不起,可是他们家这几年一直没生上男孩,霍三强给大女儿取小名儿叫换儿,二女儿叫改儿,就是想得个儿子。今天又生一个女孩,真是把三强叔给气坏了。他指着媳妇大骂:“你他娘的太没用了,一生一个女娃,一生一个女娃,你是要把我气死。”
他媳妇淑梅哭着说:“那是你没本事,还怪起我来?”
霍三强气急败坏,但是也没办法,就和老婆商量:“你看现在超生也查的严,要不我们把这孩子埋了吧,又没人知道,以后再生个儿子好不好?”
淑梅一耳光打在霍三强的脸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要是把我闺女埋了我死给你看,一想到我那三女儿不知道哪里受苦我就心疼”说着哭得一塌糊涂。
霍三强又把头凑过来:“那你说咋办,臭婆娘。”
淑梅说:“我一个人女人家的我咋知道咋办啊?我听说温青山他媳妇秀芹今天不是也生了个娃娃,你们关系好你去找他来商量商量。”
霍三强来到我家,抱起刚出生的我,看着两腿间的“鸟鸟”很羡慕地亲了亲。然后对父亲说“青山啊,我找你商量个事。”
我爸跟着走出院子:“什么事啊,三哥”(我爸一直管霍三强叫三哥)。
霍三强扭扭捏捏地说:“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淑梅那婆子不是今天也生了吗?”
我爸说:“哦,你看我今天忙的,到把这事给忘了。淑梅嫂子还好吧?”
霍三强神情凝重地说:“死不了。”
我爸说:“三哥说的这是什么话?”
霍三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给父亲了一支,然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支,沉默了两分钟说:“又生了个女娃。”
父亲说:“没啥,现在时代好了,男娃女娃都一样,女娃有出息难道能忘了娘家。”
霍三强哼了一声:“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都生第二个男孩了。再说了,我们庄稼人家里总需要男丁,你说地里那么多活女娃子能干啥,连个锄头都举不起。这几年村里的人都瞧不起我,还不是因为我没有儿子嘛。”
父亲没说话。霍三强又接着说:“你没看现在的超生款罚得多厉害,上次老王家的小儿子多生了一个孩子,镇上来一帮人把他家的猪都拉走了。”
父亲终于听出了霍三强的用意,就问:“三哥是准备,把这个小女娃也送人啦?”
霍三强说:“我说干脆把她埋了,也没人知道。以后还可以再生一个。”
父亲一声厉吓:“三哥,这不行!”
霍三强把难题推给了父亲:“我还想再生个男孩,可是又没有钱交超生款,那你说咋办?”
父亲也是没辙:“这个,这个……”
霍三强上前说:“青山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有两个小子了,你把这女娃子抱去行不行。”
父亲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这事我要问问秀芹才行。”
父亲回来把事情给母亲说了,母亲刚开始还是不太愿意,可是听父亲说霍三强要把孩子埋了,出于母性的天性还是答应了。从那之后村里就传开了,我母亲生了对龙凤胎,而且是隔了好几个小时女儿才生下来。计划生育的来了,听说是龙凤胎也没有难为我家,让母亲去做了结扎手术。
我有个哥哥叫温俊康,大我两岁,其实他也记不起妹妹温晴晴的身世。我们三兄妹从小关系就特别好,哥哥总是让着我和妹妹,而我也总是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妹妹。每年的正月初九,母亲总是会给我和妹妹做好多好吃的,全家人为我们两庆祝生日。妹妹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回忆起童年时我就只记得妹妹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了。
霍三强是个很精灵的人,1994年,他开始在我们那个小村庄里倒卖粮食,后来成为村子里第一个万元户。他买回来第一辆农用三轮车,天天在山沟的土路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可神气了。再后来他生意做大了,搬到镇上盖了楼房开起了门面。但是他想要个儿子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后来因为他媳妇怎么也怀不上,为此还去医院买了好多药,都不管用。
1997年那年我和妹妹都到了上学的年纪,但是家里没有钱,我和妹妹整天和一群羊为伴。那时候家里有一群羊,我和妹妹天天赶着一群羊在山上玩。妹妹总是很顽皮,她喜欢抱着小羊羔,给小羊羔找嫩草。她还喜欢采些山花做个花环给我戴在头上然后蹦着跳着喊着“二哥是新娘子,二哥是新娘子。”我装生气把花环扔在地上,妹妹又自己戴在头上傻乎乎地问“二哥,看晴晴像不像新娘子?”而且他表情总是古灵精怪,让人哭笑不得。有一次,妹妹遇见一条蛇横在路上,那次她吓坏了,后来只要一提有蛇,她一跳就扑到我怀里。她是个十足的胆小鬼。
2
1998年我和妹妹一起上学了,那时哥哥都上二年级了。哥哥拉着我和妹妹,我们兄妹三个背着妈妈亲手缝的书包,里面装着妈妈做的白面馍馍。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雨沫。开学那天,老师给安排了座位,雨沫成了我的同桌。可是妹妹不听话,她总是哭着要哥哥,雨沫就主动和温晴晴换了座位。
我的启蒙老师是一位50多岁的乡村教师,听说他只有小学文化,他是接他爸爸的班做老师的。他鼻子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总是板着一张阴森的脸,手上拿着二尺来长的竹棍。我们亲眼看见他拿着竹棍打一个同学的情景,竹棍都打断了,他又换另一根。所以那时候他就是我们的梦魇。当老师发现雨沫和温晴晴换了座位后,很是恼怒,好像是宙斯的威严被践踏了一样。她一把揪起妹妹说:“是谁让你私自调换座位的,是谁?”
妹妹吓坏了,哭着喊:“哥哥,哥哥。”我也吓坏了,毕竟那时候太小。
就在这时雨沫站起来说:“老师,是我跟她换的,她要哥哥。”全班同学都齐刷刷地看着雨沫,好像定时炸弹就要爆炸一样。老师放下妹妹,走到雨沫身边:“把手伸出来。”雨沫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老师狠狠地抽了两下。我看见她手心红红的很快就发紫了。雨沫眼里饱满泪水,但是她没有让眼泪流出来。老师打完后,让他们把座位换回来。
那天上课我没有听进去一个字,我一直偷偷地看着同桌这个女孩,她扎着小辫子,大大的眼睛,齐齐的刘海,脸蛋红红的,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的板书。我是个淘气的孩子,也是个贪玩的孩子。那时候我总是喜欢捉弄她,我把树上的毛毛虫弄来夹在她课本里,我把她的凳子上涂上墨水,但是她总是不跟我生气。妹妹走过来说:“哥哥,你以后不许欺负雨沫,我刚才看见她一个人在教室后面哭了。”雨沫学习总是我们班的前几名,而我总是倒数。平时的作业完不成都是雨沫再帮我的,她还手把手教我些生字。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我总是把家里拿来的零食分给她吃,我们下课了一起做游戏。
那时候的夏天也有午睡课,我们就趴在桌子上睡,我和雨沫经常趴在桌子上做鬼脸,有时候经常惹得对方发笑,被老师提出门外站着。记得清楚的一次是,有一次醒来时,我两几乎是脸贴着脸嘴对着嘴了,那时候天真无邪,我顺势亲了她一口,雨沫也亲了我一口,童年就是那样无忧无虑的度过的。
2001年我上四年级了,妹妹雨沫都在,只是这个时候雨沫和妹妹都不和我过度亲密了。我们渐渐有了男女之别的意识。那个年龄段的孩子特别敏感,总是男孩子和男孩子玩,女孩子和女孩子玩,妹妹和雨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们兄妹三人也很少一起,妹妹和村里的沙沙一起上学放学,我则和一群男孩子野起来。有一天,妹妹告诉我说有个男孩子给雨沫写信,雨沫看了后哭了。我听后就急了,叫了几个哥们儿就去找那个男生,那时候我们都很江湖。那个男孩子叫赵凯,他也叫了一群哥们儿,我们排开阵势就开战了。当我们打得正酣的时候,雨沫哭着把校长叫来了。校长来的时候,我和赵凯正相互抓着各自的头发在地上翻滚,校长一脚就把我们踢开了。我们都被叫到校长办公室,批评完了,又被叫到班主任办公室批评。最后还在全校同学面前做了个检讨。这个事并没有完,后来一次放学的路上赵凯约我单挑,我果真是去了,结果赵凯找了一群朋友把我围起来。经过那次之后,赵凯说我敢单刀赴会算个英雄,结果我们成哥们儿了。只是雨沫对我们两谁都不搭理了。
2002年那个秋天是我记得最清楚的季节了,那年哥哥小学毕业了,面临上初中的压力。那年是一个丰收的年景,地里的麦子金黄金黄的铺在地里,门前的柿子树上的柿子红彤彤的像灯笼一样,玉米地里的玉米棒子大个大个的吊着胡子。我和哥哥一起帮父亲收麦,收玉米。背着背篓,压得汗流浃背。妹妹用竹竿夹门前熟透的柿子给我们解渴,还拿着毛巾给我们擦汗。她的酒窝也越长越深了,笑起来总是深深地陷下去,可爱极了。可是就在我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母亲病倒了。
那天我们全家都去地里干活了,母亲说提前回家给我们做饭去。可是当我们回来时,母亲就已经晕倒在灶台旁。我和哥哥、妹妹都吓得当场哭了,扑到母亲怀里,使劲摇着母亲的身子。父亲很是沉稳,他说:“俊康、俊达,你们把母亲扶到床上,我去叫你舅舅和叔叔过来帮忙。母亲被大家抬着,送进了医院,医生说还好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医生诊断说母亲得的是慢性的妇科疾病,需要长期用药物调养,不能再干重活。从那之后,我们家四季都能闻得见中药的味道。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再加上一个药罐子真是是雪上加霜了。
就是那年哥哥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学业外出打工了。父亲没有阻拦,母亲倒是劝了好久,但是哥哥是个倔强的人,他决定的事情很难被改变。哥哥离家的那天,我和父亲母亲还有妹妹一起把他送到村口,听说煤矿很挣钱,他和舅舅一起去山西挖煤了。在那段时间里多亏了哥哥,经常寄钱回家,才能补贴家用。
200 年我和妹妹也上初中了,我们农村很多家的孩子都是小学念完就被送出去打工了。可是父亲始终坚持让我读书,他说算命的说我以后能成才,是我们全家的希望。从那以后,我变得可苦了,学习成绩也提上去了。初中在我们那儿的小镇上,妹妹遇到了霍家的姐妹两--霍琴琴和霍芳芳。说实话,温晴晴和他们姐妹两样貌有点儿像,不同的是霍琴琴和霍芳芳穿得好看,妹妹穿得衣服土气。那段时间我也经常问母亲:“妹妹为什么和琴琴芳芳长得那么像?”
母亲说:“天下长得像的人多的去了,有什么奇怪的。”我觉得也是。
直到有一天妹妹找到我,哭着跟我说:“哥,有人说我们不是亲兄妹。”
我说:“怎么可能,我们可是龙凤胎,怎么会不是亲兄妹呢?”
我问她谁说的,她没有告诉我,她怕我找人打架。我就偷偷开始注意妹妹和谁玩。后来我才发现是霍琴琴和霍芳芳经常找机会跟晴晴搭话,他们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妹妹总是躲闪不及。那天放学后,我找到霍琴琴和霍芳芳,我问是谁说我妹妹不是我亲妹妹的。刚开始他们不说,经过我的威胁后他们终于说了实话,是他爸爸妈妈教他们说的。他们还把温晴晴带回家去吃饭了,她说她爸爸妈妈特别高兴。从那以后,我特别在意妹妹生怕被别人抢走了。我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眼里含满泪水坚定地说:“晴晴是你的亲妹妹,你要保护好妹妹知道吗?”我点点头。
共 21911 字 5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这篇小说以平静的心态讲述了自己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到入学成长,从懵懂的初恋到感情的放飞,从一个做梦的年轻人到寻梦碰壁,从自己开始创业到事业风生水起,“我”一路走来的成长经历,有欢笑,有眼泪,有奋斗,有情感撞击。在文中,作者以几条线接轨,写了妹妹不是亲妹妹的原因,“我”在上学期间与几个女孩的情感游离,让人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最终的成长、成熟,不但是事业上的成熟,而且感情上的成熟,是从一个毛头小伙子成长为真正有担当的社会人。文章情感丰富,人物众多,且每个人物都表现出特有的性格,这性格与社会背景,年龄,环境都有着密切的关系。众多人物关系的错综复杂使文章形散神聚,让人不得不佩服作者运笔安排合理,思路清晰,人物形象逼真。欣赏! 感谢赐稿 推荐品读 【:冰凌】
1楼文友: 19:18:17 这篇小说以平静的心态讲述了自己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到入学成长,从懵懂的初恋到感情的放飞,从一个做梦的年轻人到寻梦碰壁,从自己开始创业到事业风生水 我 一路走来的成长经历。文章情感丰富,人物众多,且每个人物都表现出特有的性格,这性格与社会背景,年龄,环境都有着密切的关系。众多人物关系的错综复杂使文章形散神聚,让人不得不佩服作者运笔安排合理,思路清晰,人物形象逼真。欣赏
回复1楼文友: 20:19:22 冰凌老师辛苦了,感谢点评,编按写的真好。谢谢啦。
2楼文友: 22:18:41 原来你是一个90后年轻人啊?有现在的成就很了不起了!祝贺你的成功!
小说写得不错,这多人物写得都很传神。欣赏了!
回复2楼文友: 2 :14:08 格格老师言重了,我还得向您多多学习呢。90后算是吧,可是也不小了。嘿嘿
楼文友: 15:07:29 90后的傲寒是个人才啊!小说写得太好了!学习,超赞。
回复 楼文友: 2 :16:52 谢谢秀梅姐来评,也就是瞎编乱造,不是高产的人,质量也不行。
4楼文友: 11:04: 作品以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创业的历程,彰显了人物独特的个性和执着的追求,让人从中向上的力量,是一篇具有正能量的作品。
5楼文友: 11:06:01 欣赏,学习,问好老师!! 用一支磕磕碰碰的笔,让梦想在渴望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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