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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一件事情有无限种可能短篇小说

我操,这哪儿是北呀?我爬完宋家庄地铁站天梯一样的台阶,站在地铁站门口透气,我听到了这样句话。这是北京的隆冬季节,湛蓝的天空,影子一样飘浮的阳光,树木傻子一样地站在宋家庄路的两旁,“呼呼”的风把我眼睛能看见的一切都吹得“嘎嘎嘎”作响,以至于我的内心能预见的一切也冰封三尺。

我出站前在心里盘算了很多种回家方法:打个车。呸,才不打呢,二站地,打车,钱是烧的?我有钱吗?我是有钱,就有打车的钱了,我不吃饭了?坐个摩的。这还是比较可行的,可是,坐摩的也要四块,想想还是心痛。坐511公交。一块钱,要是还心痛,那是葛郎台转世了,死了,跟钱还睡在一起。实际上,以上的三种方法,一般来说都是废品,因为,最可行的511他妈的等上半个小时来不来也不一定,好不容易来了,也有可能“呼的一下过去了,我就打过好几次投诉的。

那个人在风中打着转。向前是北,他看了看,迟疑着没走,又转过来向南看了看,走了二步,又停下来了,又转向北走去。我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他心里还是没底的。果然,他屁股以上的部分又转了过来。说“操他大爷,这哪儿是北呀?”然而他看见了我。我没吱声,用手指了指前方,然后,我笑了。我脸上笑了。因为我实在按捺不住了,他那句话听起来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就是我自己的内心流出来的。他也笑了,笑得很好看,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小伙子,笑起来当然好看,我是个女人的话,或许就这样在心里爱上他了。

美廉美在哪儿?他问。他是笑着说的,所以我不会计较他没有称呼我什么,他笑的本身就代表了一种疚意,一种友好。

看见了吗?前面不远那个红绿灯。我说。我也是笑着说的,把手从口袋里取出来向前指着。

他说看见了。我说到红绿灯向左拐就看见美廉美了。他没说谢谢,他又笑了笑。我说第一次来。他说是。我说你不会看看太阳呀。他说看了,还是分不清。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太阳在西边撒着阳光。我比划着对他说,太阳在这儿,这是西,这就是东,南,北。他说美廉美远吗?我看了看周围,我们刚好走到宋家庄经济适用房建筑工地,目光越过围墙,我看见一座高高耸起的楼房,我指着它说,喏,在它的后面就是美廉美。他说谢谢,谢谢,我知道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他走在我前面,我走在他后面,差一米多点。有时他回头跟我回话,有时走着跟我回话,反正都能听得见。我说完这些后,就不想跟他一起走了,我就有意拉了拉距离。我们之间就好像有二米多的距离了。他回头看了看我说,那我先走了。我说你走吧。

他走得并不快,而我走路向来就快,走着走着,我就要跟上他了,我就有意放慢点脚步。走着走着,我又忘了,快步走起来,又要跟上他的。很别扭,太别扭了。走到红绿灯下时,我就想,索性走得快点,超过他吧。大不了也他说一声“我先走了”。我就快步走起路来,没几步就跟他并肩了。他突然说,他就住在这儿吧?我说是。他说这儿的房价贵吗?我说还可以吧,前面有个映天朗,前段时间我问过,好像是一万二到一万八。他说,够贵的。我说你五年前来买就便宜,也就三四千。他呵呵地笑起来,他说,那就发了。

我们闷头又走了一段,平行着走的。不是我有意这样,我加快过脚步,可是他还是跟我平行走着。我又别扭起来,太别扭了。我想说我先走了。话还没出口,他说,这儿租房子贵吗?我说不算贵吧,一个二居也就二千七八。他说,那倒是不贵。我说现在还算是贵了呢,地铁没开通前也就二千六七。他说,那肯定。我说,你到这里有事?他说,来看看房子。我说你买房子?他说不是,租房子。这时,我们能看见美廉美了。他说还在装修呀。我有些奇怪,美廉美楼上有商品房?没听说过呀。我问,美廉美楼上有房子出售?他说不是的,是写字楼。我问便宜吗?他说二块钱一平米。我在心里算了一下,一百平米二百。我说够便宜的呀,一百平米才二百。他笑起来。他说二百一天。

我说你很好玩的,地铁口你那句“我操,这哪是北呀”,这句话把我逗乐了。他呵呵地笑起来,说,我就这个毛病,上大学时同学们都说我。我说,没什么,挺好呀,很可爱。每个人在内心里都喜欢说点粗话,我也常常一个人自语自言地说一些,说着自己乐乐,很好玩的。

我们在成仪口分手了,分手时好像我们是朋友了,至少那个人可能觉得我是个好说话的人,所以,他说,朋友,我准备在美廉美开公司的,你也在这儿住,我们相互留个吧。我同意了。我在北京没有什么朋友,我需要朋友。我说,你往我的上打一下吧。他说好的。我说我叫丁志伟。他说我叫刘玉东。我的响了几下,我说有了。他说我存上你的名字。风又“呼呼”地响起来,我说我回家再存吧,再见。他在风中举起双手拍了拍说,再见。我冲过顺八条上的斑马线回头送看时,他被开过来的 9路公交车挡住了身影。

吃晚饭的时候我接到了刘玉东的,那时我正好跟家里人说着遇到刘玉东的事,说到“我操,这哪儿是北呀”这句话,我女儿笑得东倒西歪的,乐不可支,说真没教养。我说他是我朋友了,你不能这样说他。女儿说,就是嘛,就是没教养嘛。我说那你老爸平时也这样的,我是不是也没教养。女儿点点头说,差不多。

刘玉东说,喂,你是谁呀?我说你不是刘玉东吗?突然,断了。我很奇怪,难道他真把我当成朋友了,房子看成了,一个人吃饭没劲,想请我吃饭?妻子问我,谁的?我说刘玉东,可能想请我吃饭。妻子说,美得你,肯定是个骗子。

我皱了一下眉头。

再也没有响起来。我想回个,想了想还是没打,刚认识的,有什么大事?借钱?没门。真是借钱的话,那就是个骗子,去他娘的。

没过多久,我的又响起来了。我接起,刘玉东说,喂,你是谁呀?我说,你不是刘玉东吗?你怎么啦?没事吧。刘玉东说,你谁呀?我生气了,我说你烦不烦呀。我就挂了。我真的生气了,他肯定喝醉了。我最烦喝醉酒到处乱拨的人。

可是,还是响起来。响了很长时间,我又接了一下。刘玉东说,你别挂,我是交通警,你认识这个的人吧。我说不认识。我能怎么说,认识,可是我们就知道对方的名字。我还不如干脆说不认识。交通警说,你不是刚在说他叫刘玉东吗?我说,我们是刚认识的,什么也不知道。他说,他出事了,你得来一趟。我说,什么?出事了,还让我来一趟,我算他什么人呀,不来。你也别烦我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真不该留号。还好,交通警没有再打来。可是,本来吃得香喷喷的糟鸡肉下酒,却再也没有吃出味道来。要知道,这糟鸡肉刚从老家千里迢迢地让别人带来的,快过年了,没钱回家,没脸回家,只好让在家里的老父亲给我弄点老家的味道过来,本来是吃得多么的有滋有味,高兴,突然一下子没有了。

刚睡下没多久,门“砰砰砰”地响起来。吓了我一大跳,妻子也吓了一大跳,她吓得一把抓紧了我。我们的门很少有响起来的时候,虽然是合租的房,可是,合租的小李一天到晚不着家的。房东?房东不会在这时候来敲门的呀,我不欠他房租的。哪个冒失鬼敲错了吧。我生气地大声问道,谁呀?

丁志伟,你开门。是房东的声音。我只得起来开门。开门一看,房东后面还有二个警察。警察来干嘛?警察说,你叫丁志伟。我说是。警察说,你认识刘玉东吗?我说不认识。怎么啦?警察说,怎么啦?还怎么啦,你跟我们走一趟。我说,凭什么让我跟你们走一趟。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跟他没关系。警察说,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会搞清楚的。我说真跟他没关系。警察说,真没有关系,那他的里怎么会有你的,而且下午还打了好几个。我说我们刚认识的,就在宋家庄地铁站门口。警察说,你现在又说认识了,刚才还说不认识,你能让我们相信吗。跟我们走吧。

我只能乖乖地跟着他们走了。

刘玉东死了。警察说。死了?我听了又一激灵,怎么会呢?

怎么死的?我问。

是一起车祸。我们怀疑是蓄意谋害。警察说。

那你们应该去找别人。我说。

所有的嫌疑人我们都会找的。你为什么在交通警找你的时候说不认识他?警察说。

我真的不认识他。我说。

可是,他的有你的号码。你说清楚。警察说。

就算我认识他吧,下午的时候他从宋家庄地铁站出来,不认路,我指点给他的。后来他是到美廉美的,我们就同路走着,聊了几句,大家感觉都不错,就留了号。我说。

就这样?警察说。

就这些。我说。

你跟我们去一趟医院。警察说。

警察把我带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警车开了很长时间,好像还上高速公路了,医院的名称叫北方医院,我们来到太平间,医生揭开白单布让我认,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那怎么认得出来呢,尽管血迹洗得干干净净了,可是,头呢,头呢,那扁扁的就是头吗?怎么成半拉了?

他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就只有一个。警察说,所以,我们只能从查起,你是的机里通话最近的人。他的穿着非常高档,我们怀疑可能是谋杀。

穿着非常高档?不会吧!我遇见他的时候,他也就穿个黑茄克,黑西裤。很整洁,却并不显得很高档呀。我想说,一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我能肯定不是刘玉东吗?他难道不会换一身衣服,他到美廉美来是看办公场地的,他完全可能是公司老板,我也不是看他可能是一个有用的人才跟他交换号的吗?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关系了,就算他没死,我也不愿意再见到他,就没有必要对警察说这些了。

那我可以回家了?我说。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下眼色说,你回家等着,我们要随时找你的。我心里突然高兴了一下,可是很快又委屈起来,这事儿闹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我走时,还一个劲地感谢警察。警察还很友好,开着警车把我送回了家。

快到东三环铁营桥的时候,警察的响了起来,警察刚想说话,里的人说,王刚,死者身份有重大线索,刘队让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玉泉营花鸟市场。

第二天,我又接到了警察的,里警察的口气很客气,他说让我去队里一趟。尽管警察的口气很客气,然而,我接到这样的仍然惊惶失措。我问,同志,又有事了?警察说,没事的,你把你朋友的来拿回去。啊,这样的结果太意外了,也太戏剧性了,不会是开玩笑吧!可是,我仍然很高兴,太高兴了,这样的结果,昨天晚上在太平间里我无数次期望过,不是为刘玉东,是为我自己。现在刘玉东没事了,我的心里也很高兴,毕竟,我从来没有恶意地想过,让他死去,就算是昨天被警察叫走的时候。

警察真的很客气,他对我说,非常高兴你朋友没事,这个你拿回去还给他。我拿过,对,这确实是他的,昨天我看得很清楚的。我只是很疑惑,这怎么会到死者的手里了呢?他是小偷?不会吧,昨天警察说这个人不是穿着很高档吗?我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怎么会到他手里了呢?警察抽着烟,他抽了口烟,吐出烟气接了我的话说,谁知道呢,在我这儿什么事都能发生,一件事有无限种可能。

虽然我跟刘玉东不是朋友,然而,我仍然想把这个还给他。没电了,不过还好,也是个三星的,我用我的充电器充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打起来。我从刘玉东储存的话号里找了个叫张承财的人拨了过去,对方响了很长时间没有接听,我连续地打了几次,都没人接听。没人接很正常,我们有多少场合不能接听,或许他不方便,或许他不想接,或许他在洗浴中心泡澡,或许他在挤地铁。就像那警察说的,一件事有无限种可能。我又拨了第二个,刘玉东存在上面的名字是天津 勇,刚拨通,就被他接了起来,他说,啊哟,你还有完没完呀,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款子月底给你打过去。我说,我不是刘玉东,我在找刘玉东。他说,啊,你不是刘玉东,那怎么用他的。我说,我找他是想把还给他,你能通知他吗?他说,我就知道他的。

我并不气绥,这只是我拨打的第二个,刘玉东的里有二百多个号码,我就不信找不着他。储存着的号码可能很多人都是过眼烟云,已拨已接的应该是他联系密切的人,当然,不包括我这个倒霉鬼。我按了一个号码出去,响了几声就有人接了,那个声音响起,太意外了,幸福的意外,居然是一个非非常常美妙的女声,我想她一定有李玟魔鬼般的身材,不然,不太可能拥有这样合适的气管来发出这样的声音。我说,你认识刘玉东吗?她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呀,你装什么装,你昨天不是打错过好多次了吗,你再打我告你性骚扰。“啪”,挂了。

有一个是外地座机,我打过去,是一个老头接的,那声音很老,像我爹的声音。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省的区号,所以,我只能对老头说,喂,你是哪儿啊?老头说,东儿,你又喝酒了,我是你爹呀。我爹?我一愣,怎么是我爹?我哈哈哈地笑起来。我说,大爷,我不是刘玉东,我是刘玉东的朋友。老头说,你是东儿的朋友,你怎么用的是他的。里肯定有来电显示。我说,大爷,我真是刘玉东的朋友,他的丢了,有人把他送到我这儿了,我想还给他。老头说,骗人,这世界上你这样的好人还没出生呢。东儿前几天还对我说过,让我别接来历不明的,说都是骗钱的。“啪”,又挂了。

共 67 9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一次地铁口遇到,一部丢失的,让两个偶然相识的陌生人有了解不开的关系。刘玉东的出现在车祸中死去的人身上,警察通过最后通话找到了丁志伟,弄清死者不是刘玉东之后,由丁志伟转交刘玉东。这看上去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然而丁志伟通过上储存的想寻找到刘玉东时,却屡屡失望。联系人和刘玉东的关系也是林林总总。他们中有商业往来者的利益,陌生人的烦躁,年迈父亲的思念,妻子的忏悔,都通过真实地展现出来。虽然最终没有找到刘玉东,没有还回,但正如小说中讲述的那样,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一切都存在着无限的可能。这篇小就是生活的真实写照,好像就发生在我们身边。生活在社会中,就会与各种人有某种工作或者是情感上的联系,好像是最快捷的一种方式,缩短的是距离,拉长的是亲人的牵挂。很多时候,薄中的人众多,而真正关心我们的,经常联系的,也只是微乎其微的几个人而已。没事常联系,有时间多回家看看。丁志伟与其说是在寻找的主人,不如说是在寻找一份真挚的感情,就如他刚遇到刘玉东时一样,彼此都把对方当成了朋友,而不仅止是一个称呼。小说贴近现实,生活气息浓郁,通过一件小事情,折射出生活中的道理。佳作,推荐品读。【:一朵回忆】 【江山部·精品推荐1412 00007】

1楼文友: 20:55:16 一部连着一个大千世界,从中可以感知到一个号码对应着一个读这篇小说,就好像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

感谢作者带来的佳作,祝安好! 时光是一朵清澈的回忆

2楼文友:- 1 09: 0:09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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