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新娘在中国面临文化冲突乡愁没法割舍拳
异国新娘,听起来浪漫,但也许更多的却是我们自己加诸在这个词汇之上的想象。真正的异国新娘,她们面临着不同文化的冲突,她们还面临着无法割舍的乡愁。新京报分几路探访福建、河南、内蒙古等地,观察不同的异国新娘在中国的生活,发出系列报道。本期的观察和感悟也告知我们,异国新娘,有其产生的缘由,但她们的存在更该提醒我们,重视这个群体的存在,让她们也能享受到公共生活及应有的一些权利,或许是当下更该做的事。
蒙古新娘,幸福背后的异国孤独
当我在中蒙边界的城市二连浩特寻访采访对象时,最大的困难来了 语言障碍,虽然我在内蒙古出生和长大,但蒙语对我来说,就是1门外语。和蒙古新娘们交换,我只能找来翻译。
我会死在哪呢?
苏日玛是我找到的第一个蒙古新娘,带我找到她的,是她丈夫张贵林的姐姐,她们住所只隔着一条街,但姐姐很少来弟媳妇家, 她不会说汉语,我们也不会说蒙语。
那天,因为没有翻译,当张贵林的姐姐离开时,我们只能沉默地共处一室,尴尬充满房间。
第二次来苏日玛家,我带着翻译红梅,这次我明显感觉到,交流中她腔调中的轻快。
想回你的蒙古老家扎门乌德吗? 扎门乌德?不去! 苏日玛回答的坚决,她解释,她得照顾丈夫,不能回去。
聊天的过程中,苏日玛突然抬起头,面对干净的墙壁,提到死亡, 你说我会死在哪呢?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又自己回答, 我还是希望能葬在蒙古老家,嗨,谁知道呢? 她和翻译相视而笑,我突然鼻子1酸,为了苏日玛眼里那对落叶归根的渴望。
让儿子上汉语幼儿园
身材高挑的图雅,有一个两岁多的儿子。图雅说,刚来中国时,她想家,常常背着丈夫偷偷哭。现在, 有了儿子,我才不那末孤单了。
最近,她开始担心儿子阿德勒重复她的孤单, 他也只会蒙语,楼下的小朋友听不懂他讲话。
每天,图雅都会带阿德勒去公园。我问图雅, 在公园会碰到和你一样的蒙古妈妈吗? 图雅摇了摇头, 很少。 长椅上,她点了根女士香烟,远处,阿德勒在广场上扑腾着小腿奔跑,看见有别的小朋友来了,怯怯地站在一旁,又跑向妈妈。 等他三岁了,就让他上汉语幼儿园,学汉语,和小朋友在一起,才不会孤单。 她说。
我想起中学时和朋友去郊游,五人中有三个是蒙族,当他们用蒙语聊得哈哈大笑时,我和另外一个女同学却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而这些嫁来中国的蒙古媳妇,她们大多只能听懂简单的对话,很少能说出一句完全的汉语。她们生活在这里,是不是也犹如当年身在蒙族朋友当中的我?
刘珍妮(新京报社会部,8月29日发表《蒙古新娘草原上的幸福》)
留守 的越南新娘
提到越南新娘,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是电影里裙裾飘飘,身材曼妙的温柔女子,头戴斗笠,骑车从木棉花下穿过,耳边想起电影台词:恋恋3季,生生不息。
其次,它可能带着些 贩卖妇女 、 买卖婚姻 的交易色采,或是一种由贫苦嫁入富庶之地的姿态。
而在河南林州,嫁入中原的越南新娘,真实的生活与上述都相差甚远。她们因爱情嫁入中国,有外嫁的复杂情绪,也有努力的适应,细微末节处,能看到两种文化的碰撞。
最让我惊讶的,是越南新娘对中国农村留守模式的适应程度。她们很快就接受了中国丈夫外出打工,自己独自在家照看小孩的事实。而 留守 在越南,还并不是常态。新娘们告诉我,大多数越南男人没有离乡背井,而是选择留在妻儿身旁。
年轻的媳妇黎氏清,乃至在我们采访时充当了一回翻译。当地方言极其难懂,而阿清的婆婆不懂普通话,在我们询问时,阿清将我们的话翻译给婆婆听,再告知我们婆婆回答了些什么。一旁好奇的村民有些忍俊不禁: 你们两个中国人讲话,还要一个外国人翻译。可笑不可笑?
新娘阿垂已经完全能够适应中国的食谱,她乃至包揽了一家人中午的饭菜,姑姐的评价是: 她做的比我做的好吃。
她们也有留守的烦恼:何氏欢和我们熟稔后,从拘谨沉默切换到小女儿情态,她拉着我去衣柜里看她自己在越南时亲手做的衣裳,色彩亮丽,样式时髦,并不逊于一个成熟中国裁缝的手艺。她希望能有家自己的店铺,为人们量体裁衣,这原本是她在越南的爱好,如今因为生活在乡村,没有客户,做衣服的爱好也只能搁置一旁。
远嫁异国,乡愁可能伴随越南新娘一生,丈夫们也在寻觅排解这类乡愁的方法。在我回京后不久,何氏欢的丈夫给我发了好几条和照片。他说,他召集了妻子和她的越南新娘朋友们,一起去不远的河边游泳。儿子中秋节生日这天,他还打算约请所有的越南新娘过来聚聚。这是这位中国丈夫贴心的一面。
朱柳笛(新京报深度报道部,8月27日发表《越南新娘的爱情和留守的乡愁》)
缅甸新娘: 熟悉 的陌生人
最初到陈孝武家时,他当地的弟媳也在,面对两个女人,我一下懵住了,哪个才是缅甸新娘呢?
和当地人看起来一样
见到所有接受采访的缅甸新娘后,我接受了一个事实:她们和当地人几乎没有差别,起码在长相、举止和言语上。
缅甸女人们不都是穿筒裙吗? 早就不穿了,只有偶尔洗完澡时穿。 来自缅甸的喊雪告诉我。缅甸人吃饭不是手抓吗? 早就会用筷子了, 孙华彬说自己的老婆两个月筷子就用顺手了。最开始的语言不通,也几乎都在不过半年后被迅速克服。
我总是尝试着去问街坊们, 她们和当地媳妇有什么不一样? 村里人说不上来, 刚开始皮肤黑,但顶多感觉是外乡的。
我去追问她们的家人。家人们唯一能记起的是她们吃饭的口味有点重:麻辣、油炸的。
为何找不到缅甸的痕迹?
也不是没有。初到宁德,喊雪在长者眼前按缅甸风俗总是猫着腰走过, 否则不礼貌 ,喊雪奇怪的举止惹出了笑话,之后她便学着像其他人一样在老人面前大摇大摆。
除此,喊雪似乎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不同在细碎的生活中被抹去。
她们是否真的不孤独?
找不到不同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已经融入了?
在我采访进程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们对外界充满了防备。这使得我问到她们的过去或故乡的情况时,这些缅甸新娘总是枝梧着: 和这儿差不多啦。
但事实是,这些缅甸新娘给人的感觉是游离在外,和当地人没话说。
嫁到当地5年了,米拉至今说不上来村委会在哪儿,是干吗的。她们的通讯录里,除老公和娘家人,就是缅甸姐妹们的。
而有时,最好的姐妹,可能两三年才见上一次。因为几乎不识一个汉字,她们乃至都很少坐车出门。
但在她们的脸上,仿佛看不到孤独和哀怨。作为一个习惯了社交活动以及身旁熙熙攘攘的城市人而言,我至今依然难以理解。
我老公做饭好吃,不出去干活也晒不着。 米拉说自己虽然当初被强制嫁给老公,但她认为自己找到爱情了。这或许是支持她的幸福吧。
除了米拉,其他人对爱情说不上来,而话题都是离不开孩子,离不开孩子们的户口问题。
米拉只会1到10的英文,来客人了就让女儿背一遍,女儿有些不宁愿,她就半威逼着, 那以后就不让你上学了,把你卖了。 她不知道女儿以后是否会上大学, 有文化,她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就行了。 米拉说。而问起对生活的打算,她们的话题又回到了孩子身上。
对我而言,她们无疑是一群特殊的采访对象,由于她们的异国背景,也由于她们在现实中面临的困境。或许,一个族群融入另一个族群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真正的融会是否还需要足够多的宽容和开放?希望有一天,再次走进那个乡村的时候,我能够真正走近她们的内心,看到真正和当地人一样的缅甸新娘们。
范春旭(新京报社会部,8月26日发表《缅甸新娘和她们的中国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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