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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同一屋檐下的猪散文

“家”,会意字,宝盖头,下面一个“豕”字,意思是屋子里养着猪的地方就是家。对于这个字,现代人多半不理解,养猪的房子不就是猪圈么,怎么能称之为家呢?但童年在皖西山区度过的我,对“家”这个字却有着很深刻的理解,因为,在七十年代的大别山区,猪是一户人家重要的经济来源,猪是一个农家的组成部分之一,全身都是宝的猪儿也得到人们一定的宽容和宠爱,它不仅可以登堂入室,而且可以和主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俨然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家庭成员。

我在散文《老屋》里曾经提到过,我们那个小山村出于防贼防盗的考虑,家家户户都没有院子,因为院子适合匪盗之类的藏身。没有院子,也就不可能在自家门口给猪修个猪圈,因为这样一来,住上了单间的猪是舒坦了,可到了夜里很可能会发生小蟊贼顺手牵“猪”的事情。为了安全起见,猪们就和猫儿狗儿一起住进了堂屋。

从记事时开始,我的印象里,家里的堂屋除了花猫和黄狗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卧在大门后面的大白猪了。按理说,中国农村的土猪应该都是体廋嘴尖的黑毛猪,这样的猪身上瘦肉多,没什么肥膘,很符合今天人们的口味。但在七十年代的乡村,人们的肠子里都没什么油水,一年难得开两次荤,喜欢那种肥腻腻的五花肉,就像《西游记》里八戒的说法:“肥腻腻的吃他娘的痛快。”人们对猪的选美标准是以胖为美,一派盛唐遗风。

因为以胖为美,我家养的猪就是从苏联乌克兰引进的大白猪。这种猪好吃懒做,特别容易长膘,半年左右就能长成两百斤左右,大腹便便,白胖喜人,与黑毛猪比起来更显得高贵优雅,在外形上和白种人有很多共同点是名副其实的猪中贵族。虽然当时中国与苏联不睦,中国人贬称苏联为“苏修”,但一点也不影响乌克兰大白猪在中国乡村的引进和推广,从五十年代引进的第一批种猪算起,我家里的猪应该可以叫做“猪二代”或“猪三代”了。

当然,任何白胖肥美玉树临风的大白猪都是从小猪崽长成的。我家养的大白猪不管是如何的英俊潇洒,到了年关腊月都会寿终正寝。它们结束生命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在家门前被缚而杀,二是被五花大绑送到屠宰场宰杀。不管是哪种方式,它们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从活动的肉变成静止的肉。静止的猪肉一块块地用稻草穿着,被买主小心翼翼地请进千家万户,在腊月的鞭炮声里,它们和葱姜蒜酱油味精醋为伍,经过红烧、清炖、油炸等烹饪过程之后,静止的猪肉就变成了香气扑鼻的菜肴。人们对一头猪的纪念方式就这样隆重地开场。

在每头大白猪被宰杀之前,在外地工作的父亲都会提前从种猪场抓一只小猪崽回来,以防大白猪家族后继无“猪”。一般来说,在家禽和家畜中间充当老大角色的大白猪对突然冒出来的小猪崽子还是非常鄙视的。虽然这其貌不扬的小东西和它长得很像,但天生优越感的大白猪根本不认为小猪和它之间有何渊源。小猪对这个庞然大物也心怀恐惧,不但敬而远之,而且经常躲着这位黑社会老大。但在我家,鸡鸭各有各的食槽,猪呢,因为是老大,所以独占一个食盆子。小猪来了,麻烦了,我母亲没有特意为它安排餐具,它只好和大白猪一起用餐。大白猪见小东西居然不经允许就把嘴巴拱到它的饭碗里,当然非常愤怒,一时猪性大发,张嘴就咬,咬得小猪唧哇乱叫,抱头“猪”窜。唉,也难怪,谁叫你是个新猪蛋子呢!

在才来的十天半月里,寄“猪”篱下的小猪只能可怜巴巴地吃一些残羹冷炙。后来情况慢慢好转,大白猪似乎明白了小猪是它的远房侄子,渐渐接受这个它一向鄙视的小猪崽子。它们有没有认亲,演一场抱头痛哭的感人场面?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看到大小猪开始和平相处起来,大白猪也大度地允许小猪和它一起用餐,甚至每当母亲吩咐我把大小猪一起赶出去遛弯时,我看到大白猪和小猪一路走一路哼哼,看那情景好像是在唠嗑,样子十分亲昵。至于说些什么,我不清楚,我没有公冶长的本事,听不懂禽言兽语。

但是大白猪和小猪之间的友谊没有能保持多久,因为很快就到了年关。我还清晰地记得在某个天气晴好的日子,母亲让村里的几个后生把大白猪摁倒,然后五花大绑地捆在门板上抬出村子。大白猪似乎明白了末日的来临,一路凄厉惨叫着在门板上挣扎。小猪不明白它心目中的偶像兼玩伴犯了什么大罪了,怎么就会一下子变成囚徒被绑缚着上刑场啊?它也凄厉地尖叫着一路尾随,直到大白猪被抬出村口,它还不甘心地站在高处远远目送,同时配合着大白猪的惨叫而时时尖叫。直到看不见为止。那一刻,我看到小猪的眼窝湿漉漉的,那应该是眼泪吧。谁说禽兽无情?依我看来,岁月里那些猪儿们都是有感情的猪。至少比人类里的某些冷血分子显得有人性。

大白猪走了,它不可避免地要挨上一刀,然后在千家万户的菜碟里香喷喷地现身,这是它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印象。因为白吃白喝了一生,所以要挨一刀,但白吃白喝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只有这些猪儿要挨刀?

台湾作家林语堂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公平可言。对那些猪儿们来说,它们一落地就注定要成为人类的菜,会走路的菜!

留下来的小猪不知道它将要步大白猪的后尘,将来也要挨上一刀,不对,两刀,每头做菜的猪来这个世界都要挨两刀,一刀是致命的,还有一刀不致命,只是让它丧失做雄性的权利。

让猪变成猪太监的人被尊称为兽医,在七十年代的乡村,兽医这个职业很吃香,它不像赤脚医生那般遍地开花,通常一个公社只有一个兽医,他们穿干部服,吃皇粮,属于乡镇机关工作人员编制,很牛的。尽管这些兽医干得最多的营生就是给小猪去势,乡人背后把他们叫做“割猪蛋”的医生,但不影响他们的牛气,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割猪卵子的。

我们公社的兽医名字叫做朱兴存。在我的记忆里,这位乡村兽医三十多岁,中等身材,满面红光,上身穿蓝色涤卡干部服,四个兜的,很扎眼。他一般随身背着一只红漆木头小药箱,箱子里装着注射器和劁猪的小刀。因为朱大夫每年春天都要到我家来为小猪崽做阉割手术,所以我也有幸目睹了他劁猪的全过程。

据说当年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曾经为天京的劁猪匠写过一幅对联:“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这说明劁猪这个行业相当古老,在清代已经是很普遍了。但这个劈和割的过程很简单,因为猪很小,只需两个人分别按住猪头猪脚,在小猪凄厉的尖叫声里,朱大夫从药箱里取出劁猪刀,这刀三寸长,一寸宽,尖端弯曲成弧形似钩,寒光闪闪,锋利无比。话说朱大夫用手分开小猪的后腿,熟门熟路地找到猪睾丸,左手捏住,右手的刀子闪电般出击,一团白色的东西就变戏法般地被剜出,然后他直起身来将那物件抛到瓦屋顶上,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其间小猪没流一滴血,刀法可谓出神入化。见手术成功,帮忙的主人松开嚎叫着的小猪崽,小猪依旧哀嚎着逃走。它不知道这些都是人类无耻的阴谋,从此它就不再有性别,不再有性功能。

被阉割之后,活泼好动的小猪渐渐变得安分守己起来。它开始步前任大白猪的后尘,变成沉默、文静、贪睡和好吃的猪。一两个月之后,它的体态迅速膨胀,它像吹气般地长成俊美的乌克兰大白猪。

我在《老屋》里曾经说过我家的大白猪除了吃食和出恭之外,平常都是采取卧姿。哪怕是客厅里来了身份再大的腕儿,它也照样熟视无睹、高卧不起。这倒不是因为这猪像王小波笔下那头特行独立的猪那样有个性,主要原因是它发福太快,以至于短短的四只脚承受不了迅速飙升的体重,只好一天到晚睡着,就像辽代那个爱睡觉的皇帝一样,患上了恋床综合症。当然,它没有床,只有一个猪窝,窝里面最多有一些稻草。

它也有站立起来的时候,当我母亲把刷锅水倒进猪食盆拌上饲料后“哦啰哦啰”地吆唤它时,他就会一骨碌爬起来,摇着尾巴晃着脑袋乐颠颠地跑过来大吃大喝。猪吃食的声音很难听,它喜欢吧唧嘴,动静很大,满屋回响。人们经常形容某人吃相难看像猪吃食一样,大概就是源自于此吧。

我家的大白猪比较爱干净,一般不在家里大小便,只就需要家里有人像遛狗一般地去放猪。这个活计基本上都是我在干。

每天中午和晚上放学回家后,母亲都会说:“伢子,放猪去吧。”于是我立刻丢下书包,放在门槛,拿起一根棍子把正在高卧的大白猪捅起来,看着它摇晃着肥硕的身躯懒懒地走出家门。

放猪较城里人遛狗来说,不算是体力活,因为猪比较文静,不像狗那般乱跑。我拿着棍子,跟在它后面,目睹着它一路哼哼着转过墙角,长嘴东拱一下、西拱一下,也没见它拱出什么好东西出来。四五年后,我进了城,某天看《中国少年报》上登载了一则:一个农村孩子在放猪过程中,突然发现一个被猪拱出的亮闪闪的钻石,后来少年把钻石上交,国家奖励他们家一台大彩电。我当时就想,我家的猪怎么就没拱出一个钻石出来呢?这也说明当时农村孩子放猪是个普遍现象。

当大白猪走到祠堂门前的大广场时,它就会停住脚步,开始大小便。猪出恭不像猫狗那样躲着人,它从来都是大模大样地屙屎撒尿。不用担心猪粪便会污染环境,因为在当时的农村几乎没有化肥,猪粪是最好的肥料。因此只要有猪在大小便,就会有阿公阿婆拿着粪勺来接尿、提着粪筐来拾粪。猪是食草动物,大便不臭,很适合洒在菜园里。

在广场上溜达一圈后,大白猪一般都会很自觉地按原路折返。有时也会例外,大约是逛马路逛上瘾了,它偶尔也会走出广场,走到村外面的大路上去。我当然不能容忍它私自越界,又懒得去追,最好的办法是捡起一个土坷垃,照准它的屁股砸过去,大白猪正逛得兴起,屁股猛一疼,飞来的土坷垃提醒它已经越界,它会瞬间醒悟,掉过头来颠颠地跑回去。猪的腿短,跑起来很难看,晃着脑袋,甩着尾巴,浑身肥膘乱抖,因为肥,所以只能是小跑,姿势像小脚女人那样笨拙。

回到家里面之后,外出考察了一圈的大白猪似乎意犹未尽,居然站在猪窝里一动不动,大概它也感觉到整天躺着确实不像话,所以练起了站功。猪长时间站着只会掉膘,我有办法让它躺下:只有七八岁的我蹲下身来,用小手在猪的肚皮上轻轻搔痒,这一招很灵,被挠得舒服不已的大白猪“噗通”一声倒下去,睡觉。要说明的是,大白猪倒地的姿态十分潇洒,几乎一瞬间,玉山倾倒,惊天动地。

对我来说,大白猪几乎就是我童年的一只宠物猪。即便和猪的关系如此亲密,但每当到年底大白猪被宰杀时,我的心里也没怎么难受过。那个年代,人们一年难得能吃几回肉,杀猪的血腥场面对我来说,只是意味着将会享受到猪肉的美味。由此可以断定,在饥饿面前,人和动物之间只有吃和被吃的原始法则,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友谊可言。

杀猪的画面相当血腥,但我记忆犹新。我在前文说过,我家养的猪要么在家门口被缚而杀,要么卖到屠宰厂宰杀。是自己杀还是卖给屠宰场,这要看市场的肉价再定。如果市场的肉价太低,那么就不如自己宰杀了,这种选择的优点是,杀掉的猪可以零卖出高于市场的肉价,因为私人杀猪私下卖肉不需要肉票,就算价格高点,人们也能接受。

事实上,在家门口杀猪也不一定非要缚而杀之,除非遇到特别刁蛮的猪,一般情况下只要几个壮汉摁住猪头猪脚即可。我目睹的几次家里面请人杀猪的场面都没有把猪绳捆索绑。

劁猪要请兽医,杀猪就要请杀猪匠。文革时期的农村尽管百业萧条,但各种手艺人都很齐全,虽然是业余水平,但干起活来一点不比专业的差。我家请的杀猪匠就是邻村的农民,不知道姓甚名谁,四五十岁,面孔黧黑,眼小但有神,眉毛像铁刷,胡子像钢针,一看就是心狠手黑的主儿,这样的人适合干白刀子进红去刀子出来之类的活计。

我家杀猪是村里难得热闹的日子,场面赶得上过年过节。来围观的人黑压压一片。在堂屋里仰八叉睡觉的大白猪,被轰起来,赶到屋外,它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人群,感觉不对,企图夺路而逃,却突然被四五个来历不明的壮汉摁倒,架到早就准备好的长条板凳上,大白猪嚎叫着企图挣扎下来,但如何敌得过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庄稼汉?在一边在就做好准备的杀猪匠,不慌不忙地从布口袋掏出杀猪刀,这刀一尺长,寸许宽,寒光耀眼,十分锋利。却看杀猪匠的小眼睛猛然露出凶光,他走上前去,左手按住嚎叫的猪头,右手的钢刀果断凶狠地刺穿大白猪的脖子,随着大白猪的惨叫,殷红色的猪血箭一般地喷涌。猪头的下方早就预备了一只小木盆,猪血汩汩地流进盆里,汇聚,热气腾腾而上,在室外零度以下的气温里,显得格外明显。大白猪继续嚎叫、挣扎,但那叫声越来越虚弱,挣扎越来越无力。三五分钟后,完全没了声音,挣扎也停止了,它,在人们的欢呼声里,终于死了。

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死去的猪确实是要过开水这一关的。杀猪匠带来了专门的猪用洗澡盆。这种盆俗称“腰子盆”,盆口椭圆,形如猪腰子,故名。能将二百多斤的肥猪吞噬,也足见盆身之巨大。在很多水乡,这种腰子盆往往被当做小船使用。据说,当年南京被日寇攻破时,后来的国军兵团司令廖耀湘当时还只是个营长,因为战船被守城长官唐生智作秀时一把火烧完了,无路可逃,几十万官兵被日军俘虏,廖耀湘居然划着一条腰子盆北渡长江,顺利脱险。

腰子盆装过司令官,但更多的时候被杀猪匠用来装死猪。二百多斤的死猪躺在盆里,杀猪匠吩咐我母亲赶紧把烧开的水倒进盆里面。随着一桶桶开水的注入,死猪开始在盆里洗桑拿。杀猪匠见时候差不多了,拿出特制的刮猪毛的刀给猪刮毛,窸窣有声。这个过程不长,只有五六分钟,刮完毛之后,一个一丝不挂的裸体大白猪就隆重亮相了。

这还没完,杀猪匠用尖刀在猪的前蹄上划开一个小口子,然后 一根金黄的麦秆儿,杀猪匠用嘴叼住麦秆儿鼓起腮帮拼命吹气,片刻工夫,大白猪的身体就神奇般地膨胀起来,杀猪匠用细绳把割了口子的猪脚扎起来,以防漏气。膨胀的大白猪显得更加憨态可掬,像熊猫一般可爱。

杀猪匠吹完气,与助手合力将大白猪抬出来,挂到木架上,那木架上有两个似秤钩般的大号铁钩,大白猪就被铁钩稳稳地钩住后背,在木架上裸着身体向众人打躬作揖。

杀猪匠这才取出小号的杀猪刀给猪开膛。猪心肺、大小肠、猪腰、猪肝都被掏出来,杀猪匠的手血淋淋的,他的脸上身上都是斑斑点点的猪血,乍看都有些吓人。取出这些猪下水之后,他拿出砍刀,按照围观的买主的意愿,指到哪里砍到哪里,半斤、一斤、二斤,跟随他的小伙计在一边过秤,杀猪匠的水平极为专业,每次砍下来的肉的斤两与买主的要求相差无几。一头白白胖胖的猪很快就被众人瓜分完毕。当然,母亲不会完全卖完,她会留下十几斤过年用。

杀猪的时候,除了杀猪匠,就数母亲最忙,她既要去前面准备开水、收钱,又要在厨房里给大家做饭做菜。当然,那菜肯定是就地取材,往往都是一锅龙骨汤,里面有切成薄片的猪肝和腰花,还有大块的五花肉。那个年代,人们不喜欢全瘦肉,五花肉最受欢迎,肥中带精的五花肉在大铁锅里炖得稀烂,香飘十里。所有看热闹的乡亲都可以喝上一碗肉汤,所有帮忙的邻居都被邀请入席,杀猪匠师徒俩肯定要坐上席,每次杀猪待客,家里都会多出十几个大曲酒空瓶子来。而杀猪匠师徒俩每每无醉不归,他们在隆冬的寒夜里相互扶持着走出村落,满身的酒味在寒风中飘着,很远还能闻到。

这是我对岁月里的猪儿们的所有回忆。后来,我们随着父亲举家迁居到城里,从此家里不再养猪。在以后的日子里,虽然吃猪肉的次数越来越多,但与猪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故事再也没有发生过,杀猪的场景也永远定格在七十年代,成为我儿时记忆中最为鲜活生动的画面。

共 5995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读者这篇文,不由得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在回忆中也有着相似的情景。本文作者以细腻的文笔为读者描述了70年代时的乡村生活,与猪同住一个屋檐下,与猪相伴一起走过的岁月,感受着猪的快乐与悲伤,兽医劁猪时的情景,大白猪被宰杀的过程……这些,无不带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尤其是劁猪和杀猪时的情景,真可谓细致入微、精彩纷呈。读着这些文字,这些情景都仿佛历历在目。还有杀猪时的热闹和邻里的开心,在那个艰苦的年代,能够赶上有一家要杀猪,那真的是全村的大喜事,大家都会欢天喜地地去帮忙,而后,再热热闹闹、乐乐呵呵地大吃大喝一顿。这不只是为了满足人们对肉的渴望,更包含着邻里和睦互助,四方一家亲的深厚情谊。文笔细致,描写精细,间或穿插一些俏皮的语言,更是显得灵活生动。美文,欣赏并推荐!【:孤独舞者】 【江山部·精品推荐1 111 00 2】

1楼文友:201 - 16:11: 文章朴实无华,描写细致入微。读着它,让我想起了曾经的童年。

问候作者,感谢您赐稿流年!

2楼文友:201 - 07:40:44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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