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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最近对女儿的事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

摘要:沈先生最近对女儿的事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人觉得是对女儿失了望,不愿再过问了。实际上沈先生已经派手下人去打听对方的底细了。他仍旧希望钓个金龟婿上门给自己挣下养老的钱,只不过他这次不心急,一心想要打个稳仗。 当年张爱玲给大家讲故事的时候,曾让大家找一找家里锈迹斑斑的铜香炉,点一炉沉香屑,细听她的故事,我曾听别人讲过故事。那时,她手里捧着一尊锈迹斑斑的铜香炉,外面一层铜绿向人表明属于它的年代已经离我们很远很远了。

沈家酒楼在石塘咀一带算得上是一家大酒楼,虽未跻身六大酒楼之列,名头却也着实不小。
沈先生乘汽车驶到自家酒楼门前停了下来,两个伙计赶忙来迎。沈少爷第一个下了车,给父亲打开车门,沈先生神采奕奕走下车来。伙计忙上前问了好,又悄声向沈先生汇报:“今天早上又死了只鸡,还是那病。”沈先生闻听就是一皱眉,不过他不愿让这种事扫了今天的兴致。他已经邀请了陈家三口来这里,借机撮合大女儿叶绫与陈家二少的婚事。
沈先生摆摆手,伙计识趣地进去张罗。沈家三朵金花随着沈太太从后到的车上款款走下来,叶绫端庄文静,二 素绫机智活泼,老三玉绫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八岁孩童。
沈太太见丈夫面带愠色就问:“老爷,可有什么事?”
“没有,不过又死了只鸡而已。”
“哦。”沈太太不再问了,因为包括叶绫和素绫在内的这几个已通世事的人都知道,沈先生嘴里所说的鸡,指的就是自家酒楼里养的失足妇女。石塘咀一带大小十八家酒楼,差不多容养了两千个娼妓,沈家酒楼里就有几十个。这些虽都是公娼,却也多为日夜接客的细寨,因而染上梅毒病死的也不在少数。玉绫到底是个孩子,不懂什么,好奇心却极强,就问叶绫:“大姐,鸡很贵吗?死就死了,至于让父亲生气吗?”话音未落,叶绫早把脸羞红了,不知如何应答,一旁的素绫把三妹扯了过去:“没事,没事,大概今天的客人很重要,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哦”玉绫不做声了,尽管她依旧不明白,可是没有人给她解释,因为在一个纯真的孩子面前,谁也没有勇气展现人性的肮脏交易,即便那些女人多为生活所迫,逼入娼门。在中国人的眼中,脏了就是脏了,没有人会去追究缘由,人们只重结果。
沈家人在雅间焦急不安却又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墙角的大挂钟尽职地“嗒嗒”个不停,它又守时地敲了五下。沈太太的神经都在这钟声中绷紧了,仿若战士射箭时拉紧的弦。沈先生也很紧张,只是看到夫人的如临大敌,他倒觉得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应当放松一下,要给家人做出一个表率,想到这,他长舒了一口气,可是他的手却分明狠狠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襟,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这个时候,楼下响起了汽笛声,接着就听到车停在门口、伙计和人打招呼的声音,那汽笛声就像战场上的冲锋号,把雅间里每个人的心都吊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从容而响亮的脚步声,厚重的牛皮鞋底与干硬的木质地板瞬间接触产生的响动格外清晰,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八岁的玉绫虽尚不更事,却也被家人紧张的气氛感染,离席而站,眨着黑亮的眸子望向门外。
挑帘而进的先是一位极富态的中年人。看年纪应该和沈先生差不多少,满面春风地往里走。沈先生紧走两步迎上去,后面跟着进来的是陈太太和陈二少,都一并请进里面,分宾主入了座。沈先生和陈老板坐上首,两边分别是沈太太和陈太太,沈太太身边是叶绫,陈二少则紧挨着陈太太坐了,素绫和玉绫在又下面。餐桌很大,陈二少和叶绫正好面对面,这也是沈太太事先安排好的,既给两个人以充分观察对方的机会,又避免了初次见面话少的尴尬。陈二少倒不是个拘束的人,言谈举止虽有些阔少的轻浮,却没有怯场的做作,这倒愈发显得叶绫是块木头了。陈二少敬她酒,它只管举杯就喝,从没回敬。陈二少又找话题:“听说最近有个画家挺出风头的,将东方传统画的写意和西方油画的写实进行了融合,可谓独树一帜啊!”说着笑了起来。叶绫却不声不响,只顾低头拿手狠劲掐自己的衣襟子,把陈二少僵在那里。沈先生怕冷了场,替女儿接过话茬说:“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最近那人还要办画展,届时我们都去捧捧场,观赏观赏。”
东长西短地瞎聊了一阵,伙计把酒菜上齐了,最后一道八宝野珍鸡端上来就可以开席了。玉绫瞅着端上来的鸡,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鸡不是都病了吗,怎么还拿来吃?”这句话就像晴空里响起一声雷,沈先生的脸气成了猪肝紫。本来很普通的一句话,坏就坏在陈老板也是开酒楼的,干这行的人怎会不知道最近娼妓多有病死的现状呢?沈先生心一凉,暗想:“这回算完了。”果然,陈老板的大肥脸笑成了一团,对着小玉绫说:“好孩子,别怕,你爹怎会拿病鸡给客人吃呢!”沈先生明白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今天这一战,自己是一败涂地了,明知道人家是借此来奚落自己,却偏偏无言可对,只得勉强挤出个笑脸,连道:“是,是,是。”
沈先生回到家大发雷霆,对夫人大吼大叫:“你是怎么看的孩子,净在节骨眼上给我捅娄子。以后我们叶绫过了门,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沈太太是个极守妇道的人,见男人发了火,就坐在那里甘受着,半句不敢回。沈先生没来由地发泄了一番,想想这事也的确怪不到夫人身上,又不能骂玉绫,毕竟才七八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想想无趣,自去睡了。

自从沈家酒楼一战败绩之后,沈先生对大女儿的婚事也就不抱多大希望了,只等到了陈家迎娶的日子拱手把女儿送出去,至于叶绫嫁过去之后是个什么地位,自己也是鞭长莫及,顾不得这许多了。沈先生自此便把招贤婿得希望全绑在老二身上。素绫的性格多少让沈先生有些欣慰,她是个同时接受了东方传统和西式文化的女孩子。早些年香港兴起了留洋热,沈先生本是个极古董的人,可为了显示自家的富足与地位,也为了自己的面子,就把素绫送出去读了几年书。现在回来了果然与一般女孩子不同,于小节之上毫不拘束,遇事能自己拿主意,见了面善的男子,也会主动说话,并没有扭捏做作之态,这是一般大家闺秀所不能的。
沈先生自信以素绫的性格少有人能降伏得了她,也正是因着这样的性格,素绫在旁人眼里的印象差得很,就连家里的仆人也颇有微词,她们虽不敢明说,素绫自己也能觉得出来,丫鬟婆子都对自己有所不满。就拿在沈家酒楼宴请陈家时遇到的尴尬来说,陪房的周婶就认定了素绫是罪魁祸首。“这算什么事呢,女红不学也就罢了,在家里老实呆着也行啊,偏偏净知道往外面跑,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学些混账话,自己不学好,把个几岁的孩子也给带坏了,可惜了这样人家的闺女哟!”周婶在厨房里一边张罗晚饭,一边唠叨着。择菜的王妈听见了道:”周婶?你是说昨天的事是给她弄砸了?“王妈边说着边腾出左手伸出俩手指头来,笑呵呵地看着周婶。周婶只道是自言自语,不提防王妈接了话,就很害怕似地悄声向王妈啐道:”呸,你敢情是活得腻了,想死也别连累我,谁说什么了,我是骂我们家那不争气的二小子。“顿了一顿,周婶又说:”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是这么莽撞,这也就是我,换了旁人,还有你的命在?“王妈也被这话吓住,呆呆的忘了手里的菜,被周婶一提醒才回过神来。

在这座大院子里,除了人心以外几乎连墙都是透明的,风言风语一落地就直接钻到下一个人的耳朵里。素绫听了背后的冷言冷语,很是气恼。若在以前,定要把那人叫来痛骂一顿,可是现在她不会这样做了,事实上她是没有闲工夫来理会这些个鸡毛蒜皮。最近素绫在对街的川云居茶楼里认识了一位很有气质的青年男子,偶然间遇上竟也成了朋友。这些天素绫一回到家就跟掉了魂似的,闭上眼就想起他说话时不停在动的俊美的下巴,就会看见他修长却显得有力的手指,他的浓密的眉、漆黑的眸,他的衣着他的谈吐,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于他的每一根随风微动的头发都在勾着她的魂,勾着她的心。
他从来不说自己是干什么的,她也不问,在她的印象中,即使整天坐在茶楼里不做活,他的茶杯里依旧飘着淡淡的上等龙井的清香。他一定很有钱吧,素绫这样想。他给她讲时下在上流人士中流行的服装、饰品,最新的披肩款式,最受少女欢迎的口红;他给她讲最近哪个诗人写的赞扬纯真爱情的诗,他给她讲一切她想听的事。他一定是个富家公子哥,她想,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有品位”的事呢。这当然是王妈那些俗人所不知也不想知、不敢知的事,所以王妈就是王妈,只能做一辈子择菜的仆人。
要是一辈子就这样,该多好啊,素绫这样想。
二 和一个不知底细的小白脸好上了,这消息一传开,原本看似平静的沈家大院就成了一锅已经开了却还不断在底下加柴的水。沈家的下人大多早就看不惯素绫的行事,都想破头地要煽风点火,一门心思要把这锅水烧得水花四溅,最好还能烫死几个,也给平日里枯燥的生活添点乐趣。她们之所以敢这样,是因为每个人都清楚沈家的规矩,宁肯丢了性命也得把名誉保住。凭沈家在这一带的名望,沈先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丢尽了列祖列宗的颜面。
就像六月里大旱的天打了半天的雷,最后却滴雨未下,看见沈先生依旧每天笑呵呵对素绫疼爱有加的样子,沈家的下人们大失所望,一场好戏还没开场就已谢幕了。

沈先生并非不生气,只是他能忍,为了他的酒楼,这些事都不算什么,他忍了。
这几年正逢兵荒马乱,酒楼的生意不好做了,顾客愈来愈少,又有六大酒楼的招牌压着,眼见祖宗留下的基业快要守不住了,沈先生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二女儿身上,指望着拿她作饵钓个金龟婿好帮自己咸鱼翻身。他既有心对素绫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不会穷究其底,但为了堵住闲人的嘴,也为了维持一家之主的威严,他觉得有必要跟素绫透点风声。
沈先生的书房建在沈府的东南角,周围一圈的竹子,清幽静雅,里面摆满了经书子集、古玩字画,正中央的书桌上文房四宝摆放有序,靠桌的墙上挂了陈抟老祖的字。沈先生正在把玩一尊青花对耳鱼纹瓶,素绫第二次敲门,沈先生这才大梦初醒似地回转身来对女儿说:“哦,素绫来了,快进来,你看,父亲就这么点嗜好,一入了迷,别的就都顾不得了,早晚要毁在它身上才甘心呐。”素绫知道父亲的手段,小心翼翼地挨着窗边的椅子坐了,问:“父亲唤女儿来不知有什么事?”沈先生心里冷笑一阵,暗想,还跟我这装傻呢,真是个好孩子。“素绫啊,你读过书,有文化,有些事不用我多说,人在外面,名声是最重要的,千万别做些掉身价的事,毁了我们沈家的名誉。”话里话外,沈先生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素绫听得清楚,只是呆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支吾着说:“女儿知道了。”
谈话虽是在僻静的书房里进行的,然而没过半天,谈话的内容就像剥了皮的石榴般晶莹剔透得摆在了众人面前,丫鬟婆子都是一阵叫好,直喊痛快。自从这次书房谈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素绫都老实地呆在家里。

叶绫回家探亲的时候,整个像是换了一个人,沈先生对这个女婿很满意,因为在他困难的时候,给了他及时的经济援助,帮他度过一次难关,虽然时下依然不景气,但能保住酒楼不倒已算万幸了。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层关系,沈先生对姑爷格外热情,特意把陈利民让到书房里聊天。
素绫趁机偷偷地溜到外面,径直去了川云居,仍旧是二楼靠窗的位子,桌子空着,素绫自己坐下了,临窗往外看,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初春的风把鸟雀招来,看着它们在天上悠哉悠哉地飞,素绫心里一阵难过,为的是没有看见想见的人,又恨他如此无心,不知在此等候。日上三竿,素绫打算起身回去,就听身后有人笑道:“ ,要走吗?”正是她等的人,素绫喜得两颊绯红,嗔道:“谁说要走了?只是坐得太久,身子乏了,想活动活动而已。”那人便顺势说道:“不如一起去走走。”素绫正求之不得,却故作为难状,说不合适,怕麻烦。那人也看出来,竟自牵了素绫的手走下楼去。
街上很热闹,买卖商家,店铺、摊位都在忙着,那人一路指指点点说着趣闻,逗得素绫不住地大笑。两人路过潘家酒楼时,几个女人正在门口拉客,素绫一向鄙视这些人,也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彰显自己的贞洁,有意无意地说:“女人就像这衣服,新的才算是女人,穿过了的就不是了。连贞节都没了,倒不如死了的好。”那人笑说,不成想 还有这等高论。两人在街上说说笑笑,过了晌午,素绫看看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两人就此别过,素绫谢绝了那人陪送她回家的好意,怕被人撞见不好。等回到了家,脑子里到处都是那一个人的影子。

叶绫要在娘家多住几天,陈利民先自己回去了。看到姐姐正和母亲聊天,素绫有心打趣她,便说:“哎哟,我的大姐夫怎么舍得撇下大姐自己走了呢?这可是要两下里寂寞喽。”
“我看倒是好得很,他巴不得我在这住下呢。”
“可不能胡说,”一边的沈太太警告似地说,“自古以来,女人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有埋怨自己丈夫的。”叶绫不语,见大姐这样,素绫就以姐妹唠家常为由把大姐拉到自己屋里来。
姐妹俩挨着坐在床边,素绫等着大姐开口,叶绫沉了一会儿,突然抽泣起来,把一肚子的苦水开闸似地放了出来:“你大姐好命苦啊,嫁了个撇灯油炒菜的守财鬼,不说他在外边占尽了身边人的便宜,就只在家里也是个抠命鬼,家里的老仆人都抱怨一年到头给做两件衣服,冬一件夏一件,逢年过节连称肉都得掐斤拨两算计着,哪里有个大家公子的样。你看我这一身穿的鲜亮,也是为了挣个面子,那还是公爹先下了旨的。”不成想竟是这么个主,要是不说,谁能看得出来呢,素绫想着,有些替大姐抱起不平来,又得先安慰她,好歹有公爹疼爱也就罢了。“公爹疼?哼,你还真当他们家有好人呢,娶我过门,就是给他们家老爷子冲喜的。”“冲喜?”素绫不明白了,“他们家老爷子不是很好吗,冲的什么喜?”他人虽看上去挺健朗,实际上已得了绝症,怕是好不了了。素绫气得叫起来:“竟有这样的事,都怪父亲当初没打探清楚,这会儿他可知道了?”叶绫叹了口气说:“知道了怎样,不知道又怎样?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父亲答应这门亲事图的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横竖大家都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自己心知肚明罢了。”素绫无奈地摇摇头,有心要劝慰大姐,想逗她乐一乐,便问:“我那姐夫白天不像个男人也就算了,到了夜里可是?”叶绫早把脸臊得绯红,嗔骂道:“死丫头片子,这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两人笑将起来,半晌,叶绫忽而问道怎么不见三妹,叶绫叹了口气,原来就是因为上次酒楼那件事,沈先生嫌玉绫不懂规矩就把她送去了一所寄宿学校,让她长点见识。

共 9658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小说背景应该是民国时期,资本主义初期,商场上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沈家用两个女儿的婚姻,也没能换来家业复兴,倒是赔上了女儿的幸福,或者这个算盘一开始打得就不对,可是沈家还有三女儿,看来同样的悲剧还将继续上演……说起来也怪不得沈家老爷,那个社会就是畸形的,当一个社会凭借自身正常努力根本无法实现自身时,这个社会就是病态的,邪门歪道没好结果,可是除此又哪里是正道呢?以前警后,比如房子是生存必须,当房价高到年轻人靠自身努力,也许十年二十年都无力问津时,不啃老又有什么办法?因为这篇小说,可以反思很多,反思到情感婚姻层面也许还只是表象。问好作者,推荐阅读。编辑:刘福田
1 楼 文友: 2014-09-16 00:47:59 在一种病态的社会,邪门歪道没好结果,可是除此又哪里是正道呢?以前警后,比如房子是生存必须,当房价高到年轻人靠自身努力,也许十年二十年都无力问津时,不啃老又有什么办法?因为这篇小说,可以反思很多,反思到情感婚姻层面也许还只是表象,这有点像是题外话。 哲学研究文学创作
回复1 楼 文友: 2014-09-16 07:51:58 是题内话。嘿嘿
2 楼 文友: 2016-09-10 14: :14 中秋节倒计时只有几天了,我怎么会忘记我阅了美文的作者呢?我站在高楼顶上望着远方,大声送给同聚江山文友的祝福:祝远方文友中秋节快乐!
回复2 楼 文友: 2016-09-12 19:05:40 谢谢,也祝您节日快乐银川妇科医院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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