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老伙计味道征文散文

或许，偶尔会遇到别人问你：有何特长？

想想啊，怎么回答呢，这挺难，似乎没什么特长，要是换成“有什么爱好”，那就容易多了。

我爱好打篮球。爱好得上瘾了，很难自持，譬如一听到“嘭嘭”的拍球声响，我就忍不住四下寻望，看看球场在哪儿、是哪方的球友在运球？有时，傍晚空闲了，找出一套球衫、寻思去哪个小区的球场，跟熟悉的球友斗斗牛、出一身汗；没料一刻钟内，乌云压顶、闪电雷鸣、大雨骤来，恼火不已，恨不能想上天去找雷公电母拼命！

天气若晴好，小区的球场就聚集近了几十号爱好打球的“球手”，分成两个半篮斗牛吧，一个半篮都也有四五队人。斗牛有意思么？有的。一局打5球，先投进5球的队就赢了，赢的继续打，输的下场歇息。有时 0比4落后，然后四面开火、猛杀5球，绝地反击；有时可以连胜七八九局，让每一队都视你这队为眼中钉；有时一球一球的打，打到4比4、要争第5球了，又打了好久好久，然后你投进制胜球，本拉登与欧巴马都要一齐起立、手拉手为你鼓掌……有时一傍晚从头到尾就是不败，有时却只赢一两局。唔，就这个味儿！

其实，我学打篮球比较晚，高三才开始拜师学艺，基本功不扎实，全靠一拼劲罢了。回想起我的十余年“球龄”，最怀念的队友就是我在桂林念师专时、中文99（ ）班班队的那一伙球友，既是老伙计一般的同窗，也是极默契的懂球球友。那时，我们班只有十来个男生，几乎全都进篮球队了，而主力首发和得力替补就七人，外号“七匹郎”，球队就叫“七牛队”。

【铁牛】

“铁牛”这老哥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大、气场最霸道的一员，他高而壮，骨头极硬，原先打替补，因为他投篮差一点。我们常让他防对方最牛的那一人。一让铁牛上场，他就拼，全力拼，防谁谁就歇菜了。

经常的，打着打着，被铁牛防的人就恼了：“你是在打球吗？你就一打拳击的啊！”铁牛却不理睬，只道：“想打架啊？打完篮球一起到足球场那边干一架，足球场宽敞些！”那人没辙，干脆跑出边线去，碰撞得很痛啊；铁牛还专注地跟着那人出边线去了。

然而，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有一回，他防一个比他矮一点的瘦子，终于遭“报应”了。打着打着，喊暂停了，铁牛的脸色有点难看，“我得歇一阵，要不换人防，那个人懂打球吗？就一打拳击的啊！我说他，他却讲想打架啊？球赛打完就干！”这让我们笑得直揉肚子，教练唧唧咕咕讲什么也没听得清楚了。

后来，在校运会上，大家又看到那一个瘦子，他轻轻松松就夺了“小马拉松”（10000米长跑）的冠军，比第二名快了两三圈。铁牛可还没胆报名跑长跑呢！

毕业后，铁牛应聘到桂林市里的一家知名企业做销售经理了，好些年过去，在酒林肉雨里“横向发展”，恐怕他早穿不合适球鞋了。

【小白】

小白是我们班篮球队的主力后卫。

小白个子不高，可五官好看，“配置”合适，俊俏帅气，很精神！骨头也挺硬！他姓白，班里的女生就叫他“小白”；后来，男生也跟着叫了。

小白运球粘，稳健，有节奏，常突入“敌人后方”，又杀出来，又突进去……

小白能投三分。离三分线一步，小白如举重一般，两手把球举过头顶，顿一顿，推射，那球就像颗炮弹，直炸篮筐，“砰砰砰”，三分！

小白会妙传，拿手助功，有时传出好球，他比进球的人还要陶醉。

总之，小白是个让对手很头痛的家伙，又是一个挺“招蜂引蝶”的家伙；他的桃花红得像晚霞，绚丽夺目，旺得逼人！

曾有一个外语系的、仿佛来自“侏罗纪公园”的妹子，对小白的喜爱就像马蜂见了蜜糖窝、非吃不可。有一回，半路相遇，“侏妹妹”想拉小白去参加一个什么活动，小白正犹豫，那妹子就像老鹰捉云雀一样扑过来。这时，小白恢复了打球的敏捷，躲开，开溜！“侏妹妹”仍锲而不舍，小白只得躲进男生小便所里去。那痴情的“侏妹妹”却在外边直喊：“小白，小白，你给我出来，滚出来！缩‘所’乌龟！”正在里面“舒服”的几哥们，你看我，我看你，小白也装模作样看着人家，尽是古怪诧异的眼神：谁是小白！

小白是一真性情的人，仗义，豪爽大方。他常问我，有没给谁欺负？讲我听，我去教训他。他常请我吃宵夜。有时我回请他，他又抢着付了钱。对球友、朋友、同学都一样。

我们常开玩笑：“小白，口袋还有‘货’么，请客啊？”他拍拍胸膛，应道：“吃去！”他就那么有钱吗？！

我去过小白家。车到县城，再转一回车，就得走山路；他家在山脖子上，从山脚上去得两钟头，有时走着没路了，就攀树拉藤爬上去。到了喝点水，睡觉；夜里七八点起来吃饭。在厅堂中央，滚着一大锅熏腊肉，有些豆腐，几苗葱蒜，没青菜，吃自家熏的肉、喝自家酿的酒。我住了好几日，睡醒了吃，吃完在村寨里转转，“研究”一下木楼、梯田、村头的合欢树。

毕业时，我和他一起送他女朋友去车站，到广东找工作。我搬完行李，他们还有说不完的话；他女友说，他听，微笑，点头，不时简短应一两句，连“说话权”都让。最后，车开走，他像根柱子钉在了那里。

早几年，我去过一趟桂林，见到小白，人已发福，肚子竟似装了一圆圆小酒坛，胡子扎脸；小白变成“老白”了。问他还打球么？他笑着应答，人老啦、跑不动了。

【“幽灵”】

“幽灵”，这绰号就够吓人的了。你总没料到，他就飘忽的出现在那里，接球就投，又两分，真像“幽灵”。

幽灵，不怎么够一米七五，方正脸，鼻子挺显眼，半匹长发（那个年纪就那样，总幻想着天上掉只大馅饼，把人砸成艺术家什么的），跑起来四下飘扬，看不到脸目；射手，一场球下来，总要“射落”二三十分。擅长打板，能吊篮，能抛投，尤其喜欢跳投，尤其是急停跳投。“嘭嘭嘭”运着，一停，跃起，一抖手，防守人还没反应过来，“唰”一响，进了！

幽灵总能获得一阵又一阵掌声、喝彩声。但也常感到烦恼：好不容易买一对新球鞋（回力的），不出两个月，就“残”了！而且，总是右鞋。左鞋还六七成新，右鞋脚拇那里就一大窟窿了，像一张惨痛的大口！谁让你爱跳投！

于是，球友戏称他为“右鞋杀手”，穿烂的大多是右脚那鞋。幽灵只能苦笑，他也不想啊。有时，他又自语自言，“怎么球鞋都一对一对卖，还没有一只一只卖的店呢！等我毕业了，找不到事做，就开个‘右鞋专卖店’，保证生意兴隆！”

大伙们又笑他：“就怕八戒啃西瓜，还不够自己内销呢！”

有一早晨，他从外面背一大包回宿舍，倒出来，鞋啊衣服啊，新的半新的，满满的大半床。大伙大吃惊，“抢劫回了？”幽灵笑笑，“校门口，卖早点那叔婶给的。他儿子，到北京那边去混了，留着没用，就给我。”

是了。幽灵常在那里吃早点，每天都是一只糯米团、一杯豆奶，加起来一块钱。他总说那儿的糯米团又大个，里面夹有油炸小黄豆、酸辣萝卜干、豆角、花生碎米、土制奶油什么的，好吃得要命，吃一个糯米团饱一上午、“精神一上午”！大伙也试吃吃，却觉得有点干涩难咽。

听幽灵说，那叔那婶见了他，总善意地笑，问早啊，就给他递豆浆，整糯米团，总比别人的料足，大个一点！有时还少收钱，吃一块的只收五毛。后来，他问原因，那叔婶原先只说，看着他老实，困难。再后来，问多了才清楚原由：那叔婶看见幽灵，就想起他们的孩子；还跟他讲，好好念书，哪个做父母，都不容易。那以后，大伙从校门进进出出，遇见那对买早点的叔婶，总满怀着敬意笑着问好，像问好幽灵的父母一样。

幽灵不抽烟，不大喝酒，不打球时挺“文静”，爱 “泡馆子”（图书馆）。班上有女生都说，起初，他都代表班里打了几场球，还没认出他来；斯斯文文的，他怎么会打球，还那么“凶狠”？女生要提到幽灵，也是赞扬多于愤怒，但直到一届一届的学弟学妹进来，大伙都成了老油条、当上了“大佬”，他还是光棍一条；“七匹郎”可都是抢手货啊！

终于有一回，大伙跟某个单位打球。完了一起去吃火锅，大伙很尽兴。幽灵喝多了，没出火锅店就倒下，呼噜睡去。我们连扶带扛，把他弄回宿舍，安睡在床上；又各自出去，陪各自的“领导”逛街、压马路。回来时，幽灵不见了，大伙赶紧去找。最后，在图书馆的楼底找着了，像只蛤蟆伏在那儿。人还迷迷糊糊的，不时喊着谁的名字；大伙仔细一听，哈，天大的秘密啊——竟是他同桌，那个娇小、不太惹人注意的女孩——小艳！

小艳，就是班里最爱“泡”图书馆的小女生！

【展B和老卿】

毕业后，展B和老卿，是我偶尔能见一面的球友。

他们同在一小城谋事、过日子。我几次去那儿办事，吃住全包；老卿包住、吃，展B包吃好。展B系上围裙烧菜，那身影，就像一大厨师。

有一回，办完事，天像要下雨，我又去展B家（小城的近郊）混饭吃。我去到那里，他的老妈子指着不远的大水塘，“在那里，钓鱼去了！”我很好奇，行约一刻钟，端详几个戴草帽的人后，终于找着了。展B有点手舞足蹈，说：“正好，正好，有几竿鱼钓，你守两竿——这鱼野生的，油炸，极香！”

我笑道：“怎么好这一项了？”

“半个月了，刚入门，除了我，这里蹲着的都是老手。”

我才看那兜，几尾手指大的小鱼和两只虾。正谈着，我跟前的竿有点抖，收拾来，竟是一条两三指大的鲤鱼；蹦扎得厉害，嘴鳃都染血了。

展B过来帮解钓，“哎哟，你一来，就旺了，这还是今日最大的呢！”

接下来，我守的少动静了，展B却不时捞些鱼仔。而那抛钓的姿势，就跟他投三分时一个样，优雅，但含杀气！

其实，展B足球篮球都打，而且足球更牛些。我们几连冠的中间，展B由主力沦为替补，甚至有时为踢球，篮球场上都不见了他的影儿。直到我们要把他像足球一样踢出“七匹郎”时，他回来了，并帮助我们夺下了大学三年里的最后一个冠军。

那时行将毕业，大伙闻到了“工作难找”的刺鼻的火药味，身心疲惫。半决赛，我们遇上二年级里最强劲的班，拼得够凶，铁牛都碰出鼻血了；上半场打完，我们还落后了5分。

下半场打了七八分钟，换展B上（上半场他只打了几分钟）。也没谁在意，球到他那儿，他便轻巧漫舞、飘闪三步，2分！而后防下一球、再攻，球又传到他那里，他假动作一晃，半跳一投，优雅， 分！

终场哨声响起，我们险胜对手 分！就那一时段，展B砍下了11分、 篮板、1次大封盖（送给对方大中锋）和2次妙传。决赛时，他又投中5个三分球……

雨终于下起来，展B让我先撑伞回去，他戴着帽再钓一回。

入夜，老卿也过来了，展B才笑哈哈地赶回来，竟得了两条大鱼（都有一斤六七的样子）和半兜鱼虾。小的油炸，大的清蒸葱花鱼，都香得很！

老卿是个内方外圆的人，很会体谅人。我、展B和他去吃米粉，他总不让我们掏钱，说你们都结了婚，能不省点钱啊！

老卿是个防守、抢篮板的好手。

老卿抢篮板会卡位，比他高的人也常抢不过他，而且有时莫名其妙被他“撞倒”。所以，我们也叫他“妖精”；其实，他的名字也与这词谐音。

老卿还爱比。他和幽灵比投篮，人家十个投失两个，他十个投中两个，他说，“开玩笑，我投不过你？让你罢了，那天我真正投，你就知错了！”

他同小白比运球，运着脚，他说，“开玩笑，我不行？是球场不平整！”

他跟铁牛单挑、斗牛，有时赢了，他说，“开玩笑，我那时不赢你？”

……

虽然种种，可他常是队里上场时间最长的人。需要他抢板、补防、掩护、飞身救球，他就在那儿了；他常说，“开玩笑，想过我这一关？”

其实那时候，有的班队并不缺才华横溢的“球星”，有的各个位置都比我们强，却打不过我们，为什么？

老卿会说：“开玩笑，有球星就行了？打球是七个人的事！”

【野猪】

“野猪”是个火爆的家伙，打球硬朗，做人强硬。

他常批展B不像男人，可我们却常得“抱住”这大男人；他不觉得打球和打架有什么不同。他是只响当当的爆竹，一点就炸！

但凡性子直的人，大多够豪爽，野猪也一样。

我初到这个班时，很快认识的人就有他。我个头跟他差不多，“海拔”在班里排前五；他就问我，打球么？我答，有时。他有点得意说，傍晚打去，称称你的斤两，到时我喊你！

打完，他请我吃桂林米粉，加一瓶可口可乐。他边吃边说，你打得挺好，比那女人婆（指展B）强！我笑道，你也很猛，防你拦你都怕！他大笑起来，那不是？！

野猪另一个令人没办法忘掉的，就是他的鞋，更准确的说是他的脚——正宗的“上等汗脚”，无人能敌！那学生会干部来检查卫生，总一手把本子捂鼻子，一手抓笔掩耳，或许是怕从耳朵“杀”进去吧？极速瞄一转，赶紧出去，才打分；再晚点，怕要出人命了！

我们常开玩笑，有野猪在，什么蚊蝇虫子都不敢进来了。说多了，有一回他就真拿起鞋子，抖几抖，居然倒出几虫子来；我们一愣，接着大喊大叫，是臭虫、臭虫！

野猪送过我一双鞋子，刚买的，他穿着松了点，就抱着来找我，笑道：“没穿两下，便宜你了！”我笑说，“救了它了，不然可就臭了！”

后来，那鞋不耐穿，两周就“残了”。野猪知道了，挺过意不去，“早知这样就不给你了，真尴尬！”我笑道：“看来还是臭的耐穿！”

毕业后，野猪跟他那口子回“娘家”（一座海边小城）去了；据说，在码头管事谋生的。

每当看到码头和过往的船只，我就想，野猪会不会在其中某一艘船上边呢？

【野鸡】

野鸡是我们的奇兵。

大伙都不行的，他就得行！因为，他有的是劲，不服输的劲！

他打替补，第六或第七人。他冷冷地候着，到他上，那立刻“冷气”转成杀气；他投篮出手极快，干脆！就像小李飞刀身边那快剑手阿飞，没别的，就快，就狠！令人意外的防守、抢断，“锐利”的连续命中投篮，响亮的打手犯规，都让对手不寒而栗！

他进球后或被裁判“冤枉”时，露出那灿烂的笑容，却如阴云转晴的温暖。因而，野鸡也迷倒不少女生，他女友应是木兰的后人，纷纷退了各路“来敌”！

野鸡让人印象最深的一场球，却是在足球场上发生是。那一次，我们倾“巢”出动，迎战“挑衅者”；篮球，我们全替补都赢他们十来分，改踢足球。下半场踢到一半，我们已1比 落后；扬短避长啊！此时，那孬球在对方球门前翻滚蹦弹已五六分钟，就是杀不进去；孬球再次从天而降，人群中一影高高跃起，抱住了，咦——不是门将？快！那人如打篮球一般极速把球投进了大门，直惊得门将像狗儿吐舌！

“嘟”，一声尖哨，进球的野鸡被红牌罚下！

野鸡就这么不服输，管你呢，男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对别人狠一点！

这就是我的老伙计，我最怀念的球友、“七匹狼”，还有、那青春的“七牛队”。对了，你觉得我是其中的那谁呢？

共 5579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老伙计》是一篇描写老友的文章，他借由爱好这个线索，引起对他爱好“篮球”的回忆，那些一起在篮球场上拼搏的人们呀，都深刻地印刻在他的记忆中。号称“七匹郎”的他们，有跟个性相配合的雅称：铁牛、小白、幽灵、展B、老卿、野猪、野鸡。他的细致描写，让七个人栩栩如生地呈现在我们面前，而哪个是作者呢？作者留白给大家。其实细品此文，谜底并不难，最难得的是，经过了那么多年，依然被如此记得，就是一份浓到极致的情分了。值此佳节，作者此文，让他们这些老友在文字中相遇，也是一种别样的相聚。文章诙谐幽默，展露时代气息，浸润着浓浓的怀念和感恩，回味悠长。佳作，流年欣赏并倾情推荐！【：平淡是真】

1楼文友： 22:46: 9 嘿嘿，我不猜，等你主动交代。祝福中秋快乐哈！

回复1楼文友： 12: 8: 1 那时候，最喜好吹牛：在班里、是弄文当中打篮球最犀利的，又是打篮球当中文笔最了得的！O( _ )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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