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程树榛润笔抒写两地情

作者：孟庆龙

程树榛近影

程老的个头高大，一如他笔下写的自己那样是“东北大汉”，额头宽大，但人却已是满头白发。他的声音不是很宏亮，说话有些沙哑，但却条理清晰，属于很柔和的老家邳州方言。几十年没变的方言，真的让我感觉顷刻间亲近许多。他的精神状态与思维都非常好，非常敏捷。

程老不抽烟，我们就喝茶聊天。聊一些家乡近些年来的变化和发展，聊一些彼此心中存有的故乡情结。聊得很投入，很默契。

程老对故乡深厚的情结，我自然是不陌生的。上世纪50年代，2 岁的程老就曾创作了他的首部长篇小说处女作《大学时代》（可惜这部书由于种种原因，直到20多年后，亦即1980年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发行），就是由故乡的情结渗透所写起的，曾经在一代大学的学子中风靡一时，在当代的中国文坛产生过很大的影响。

《闪耀在铁窗里的小星》的中篇小说，应该说这是程老专门为国内儿童们留下的一部特殊的礼物。在这部儿童文学作品中：程老笔下所写的即为国人皆知的共和国最年幼的烈士“小萝卜头”的故事。看过《红岩》的人都不会忘记“小萝卜头”的可爱，然而，他出生不满8个月，便与父母宋绮云、徐林侠被国民党关进重庆监狱，并在监狱生活了8年。而这个可爱的“小萝卜头”就是由我们的故乡邳州走出的最为年幼的烈士。“小萝卜头”的父亲宋绮云、母宋徐林侠烈士都曾经是邳州最早的共产党员。

因为程老的岳父郭子刚，上世纪 0年代便与宋绮云有过亲密的战斗友谊，这也给程老有幸接触烈士健在的遗孤宋振西、宋振镛提供了机会，并使他采访和拥有了大量写作“小萝卜头”小说的素材。于是，程老就从烈士一家的革命业绩中撷取了一部分题材，并以简明晓畅的文笔，抒发了对前辈革命烈士和无辜就义的“小萝卜头”的满怀深情，创作写成了中篇小说，让人们更多地了解了邳州的“小萝卜头”——宋振中烈士短短9年的生命所绽放的璀璨火花。如今，邳州人民在改革开放所带来的经济发展的同时，并没有忘记革命先烈奋斗的过去，那拔地耸立的“小萝卜头烈士纪念馆”，既成为了历史的缩影，也引来后人的观展。[NextPage]

除了大量的重头小说之外，几十年来，程老还写了大量的故乡情结的散文，透视出一个游子对于故乡情结的眷恋与美好回忆。尤其是前些年他发表在刊物的《悠悠故乡情》名作，以及《故乡的河》、《寸草春晖》等大量浸透故乡感情、亲人感情的散文，无不让我读出他对故乡邳州浓郁的感情与厚爱，寄托着一位离乡的游子从儿时到现今几十年感情的浓缩与释放。

故乡情结的作品，程老在写作上体现的多是情感浓郁，柔性细腻。而“黑土地情结”的大量小说与报告文学，则多展现出的却是大气，是声如破竹、力求井喷的阳刚之美。如他写作的长篇小说《钢铁巨人》、《生活变奏曲》以及报告文学《励精图治》、《黑土魂》等作品，构成了几十年来共和国发展、变化的轨迹所在，让国家的命脉在大张大合、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中焕发出雄浑的魅力。从国家的拨乱反正到企业的改革者，从国人的阵痛到觉醒，诸多当代鲜活的人物形象与故事，无不在他的笔下纵横交错，栩栩生辉，展现出时代的风采。长篇小说《钢铁巨人》在“文革”前推出后，便被长影拍成电影全国公映；为改革家树碑立传的报告文学《励精图治》不仅推出了工业改革的一位有血有肉的典型人物“宫大胆”，而且，这位厂长后来还成为了一个省级的领导和中央候补委员。

刘白羽老人生前曾经赞誉程老的文学成就时说过：“因为他的每一篇作品，都是来自生活，都散发着浓郁的生活气息，都带有着黑龙江那块沃土特有的风情。这些作品的最大特点是：贴近时代，贴近人民，贴近生活：紧随时代的脚步，呼应群众的呼声，倾注对生活的热爱，是他对艺术的锲而不舍的追求。”

程老自己也说，他写工业题材的小说与报告文学，是因为早些年写工业题材的人虽不少，但真正能成气候的不多，能把大工业气势写出来的就更少。因为他年轻时上工业大学，后来又到工厂生活了20多年，所以在创作工业题材的小说与报告文学方面就有一定的优势。因为他所熟悉的人和事都是工业战线的，他能够接触工厂里各种人，即使是“文革”期间他被下放当工人，在车间和工人一块儿三班轮着倒，他也能自己操作机床完成生产任务。所以他写起工业题材比较得心应手。

眼下，满头白发的程老虽然已经75岁高龄了，但他的创作热情似乎一点也没减退，他依然是小说、散文不断地在国内的刊物上源源不停地发表着，完美着他的文学梦想，也告慰着他的文学人生的奋斗历程。汇总程老近60年创作精华的十卷本《程树榛文集》，也于近日刚刚被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

在我告别程老时，程老拿出了他专门送给我的两本书——一本是《黑土魂》报告文学集，一本是他的散文随笔集《岁月轨迹》。并且，在我离京一个月后，程老还专门给我寄来了他写的一幅遒劲有力的书法作品：“天道酬勤”。

是的，“天道酬勤”！——文学与人生都是需要“天道酬勤”的！

（：李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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