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如梦令渡口征文小说

一

这是个冬日，在雾霾的笼罩下，天色昏暗，房屋与树木都是朦朦胧胧的。

一栋三层的老式楼房，尖顶，木窗，灰色的砖瓦，墙体水渍斑驳。走进底层一户人家，屋里阴暗寒冷，散发着一股霉味。

在大房间的一张床上，闫姑歪坐着，她喘着粗气，脸色通红，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撑在床沿上。

他走过来，用手撩开脸上的头发，伸出脖子，凑到闫姑面前，小声说：“上医院吧？”

闫姑脸往旁边一扭，皱着眉头说：“你到一边去！”

他弯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角，坐到小凳子上，把头低下，花白的头发盖住了脸颊。

十多分钟后，闫姑喘息平稳了，面朝里躺了下来。他起身向厨房走去。半小时后，他捧着一只碗进来了，碗上冒着热气，还搁着一双筷子，一股西红柿的香味满屋飘香。他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又转身坐在了墙角。

闫姑坐起身，靠在床头上，端起了饭碗，红红的西红柿，白白的面条，黄黄的鸡蛋花。她用筷子挑起面条吃了几口，又喝了两口汤，就放下碗，又面朝里躺了下来。

他走过来，端起饭碗，走到厨房里，揭开锅盖，把锅里剩的汤全部舀到碗里，用筷子搅了搅，就“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闫姑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她一扭脸，看见他低着头，两手抱在胸前，缩着脖子坐在墙角。花白的头发遮住了脸，哈喇子从嘴角流出，拉着一条长长的线，晃晃悠悠地往下滴。

闫姑收回目光，抬起头，嘴一撇，鼻子里哼了一声，真像个瘪三。唉！今天这样，都是他自找的，活该！当初……忽然，她感到胸口憋得难受，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

他猛然睁开眼，向床前走去，走到床边，又赶紧退后两步，伸脖子问：“咋样，不行上医院吧？”

闫姑把头扭向一边，摆摆手，摇摇头，继续喘着粗气。

他“咕咚”一声跪下了，头像捣蒜一样不停地叩地，花白的头发在脸颊上不断地颤抖，哭着说：“求求你，上医院吧？”

闫姑扭头说：“你，你，你起来！”

他摇摇头，泪水像一串珠子顺着干瘪的脸滚了下来，又落到地上。

“我，我，我一时死不了，你，你，你怕啥呢？”闫姑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你，你起来，去，去，去给我倒杯水！”

他扶着床边慢慢站起，拿起杯子，踉踉跄跄地向厨房走去。瘦弱的双肩，一高一低，左右晃动着。

望着他的背影，闫姑低下了头，轻叹一声，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二

过了五点，天色就渐渐地暗了下来。他戴上了帽子，把帽檐压得低低的，打开房门，先伸出头，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才走出房门，快步走进了黄昏里。

闫姑听见关门声，坐起身子靠在了床头上。嘴里嘟囔着，整天跟做贼似的，不敢见人，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当初，当初……闫姑胸口又堵上了。不生气，不生气！闫姑嘴里说着，用手去摩挲自己的胸口。二十年了，也该忘记了。可是，怎么就忘不了呢？

那年的春天，二月一过，人们纷纷脱去笨重的棉衣，穿上了毛衣，一个个变得灵巧精干起来。

小叶脱去棉衣，换上了毛衣后，毛衣却紧裹在她身上，圆咕噜嘟的。闫姑抿着嘴笑了，这女孩家白白胖胖的，才招人喜欢，才有福气呢。可惜啊，小叶脑子有点问题。

闫姑有两个儿子，就稀罕女孩。可是，生完老二后，就再也怀不上了。小叶是邻居家的闺女，生得白净，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眸子，眼底清澈的像一汪泉水，就是眼大无神。闫姑非常喜欢，她认为小叶傻是傻了一点，却傻得单纯可爱。为此，闫姑经常给小叶拿好吃的，好喝的，一来二去的，就和小叶家熟络了。

闫姑是个纺纱女，原名闫玉镯。她个子高挑，一张大饼子脸，大眼睛上有一对吊眉，一说话，眉毛就立起来了，显得凶巴巴的。她性子刚烈，人厉害，嘴巴不饶人，在家说一不二。在外面更是不吃亏，凡事都要争个高低。经常把姑奶奶挂在嘴边，特别是生气时，更是一句一个姑奶奶的，时间一长，被人称为闫姑。

闫姑一年到头三班倒，孩子小的时候，她为了给孩子们做饭，就与同事们经常换班，常上夜班，即使孩子们现在长大了，同事们有事，还是经常与她换班。她上夜班，下班回家不睡觉，先做早饭，等家人吃完饭，她才去睡觉。

那天，闫姑做好早饭，她先吃完了，就站在窗下望风景。这时候，小叶从门洞出来，一扭一扭地向前走去。她看着看着，瞪大了眼，小叶身子臃肿，前撅后撅的，一点都不灵巧，怎么像个孕妇……她倒吸一口凉气。也顾不上睡觉，赶紧一转身来到了小叶家。

她一进门就说：“二嫂，你家小叶最近胖了不少。”

“是啊！可能吃饭了，我也觉得她胖了。”接着，二嫂又叹口气说，“傻吃傻喝的，都十五了，你说咋办呢？”

小叶是二嫂家老大，还有三个儿子都小，两个上小学，一个才四岁。

二哥家里穷，当年娶不起城里的姑娘，都快三十了才在乡下娶了漂亮的二嫂为妻。夫妻分居十多年后，前几年，单位才把二嫂连同孩子们的户口转到了城市。来到城市后，二嫂做了临时工，在福利区扫卫生。

“二嫂，我看还是上医院看看，别是孩子有什么毛病了。”闫姑说完，就转身回家了。

第二天，闫姑下了夜班，吃完早饭刚睡着一会，就听二嫂家吵吵嚷嚷，像是二嫂在和谁吵架。二嫂性格温柔，见人总是笑嘻嘻的，她会和谁吵架呢？闫姑翻个身又睡了，刚迷糊住，只听二嫂大声问：“说，那个人是谁？”又听到小叶哭哭啼啼的。

闫姑内心一惊，一咕噜爬起来，披件衣服就来到了二嫂家。

一进门，只见二嫂脸色刷白，嘴唇哆嗦着，坐在餐桌边，小叶在旁边站着。

“二嫂，这是咋了？”

“她闫姑啊，气死我了，她，她……唉，太丢人了！”二嫂摇着头递给闫姑一张单子。

闫姑接过一看，这是张化验单，病人名字写着刘小叶。上面孕检那一栏，盖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戳。

闫姑瞪着眼：“这怎么回事啊？”

二嫂叹口气说：“医生说怀孕五个月了。”

闫姑一听，还真是的，这可咋办呢？她走过去，抚摸着小叶的头说：“小叶，别怕，你说那个人是谁？姑奶奶我去找他算账！”

小叶目光呆滞，仰着脸不吭声，像没事人一样。

“不说是不是？那好，一会儿，你爸回来了，让他打你。”二嫂话音一落，小叶瞪起惊恐的双眼，赶紧藏到了闫姑背后。

“二嫂，别打孩子了。你和二哥商量一下，赶紧去给她做引产吧！”说完，拉着小叶来到了自己家。

一进家门，闫姑就打开柜子，取出一块鸡蛋糕来，递到小叶手中说：“小叶，你想想，哪个男人搂着你睡过觉？”

小叶吃着蛋糕，摇摇头。

闫姑轻轻地“唉”了一声。

等小叶吃完蛋糕，闫姑把她送回家，又对二嫂说：“别打孩子，慢慢地问她。”

三

阳光从窗 进，明晃晃的，屋里也顿时明亮起来。墙上的挂钟敲过十二下。十分钟后，一个穿着工装，个儿不高，浓眉大眼的男人推门进来了。他就是闫姑的丈夫李起光。

李起光一进门，见闫姑坐在桌边，右手拖着腮帮，歪着脑袋在发愣，餐桌上光光的，也没见饭菜，就笑嘻嘻地问：“咋了，今儿罢工不做饭了？”

闫姑抬起头，吃惊地说：“你都下班了？”说完赶紧进厨房做饭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闫姑端出了两碗青菜面条，李起光端起一碗，刚吃了一口，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二哥与二嫂领着小叶走了进来。

李起光放下碗，站起身说：“二哥，二嫂，你们吃了吗？”

二哥唬着脸，瞪着眼珠子，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扭脸说：“小叶，你过来，说搂你睡觉的那个人是谁？”

小叶战战兢兢走过来，指着李起光：“是李叔。”

二哥上前一步，对着李起光就是一个大嘴巴：“臭流氓，孩子这么小，你也忍心祸害她？”

二嫂捂着脸抽泣着：“你这当叔的说说，我们哪点对不起你？你这样做，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李起光捂着脸，看看二哥，又看看二嫂，再回头看看闫姑。“这，这，这……没有的事儿啊！”他抿了抿嘴，又说，“小叶，你可不能乱说啊！叔什么时候搂你睡觉了？”

“就是那天早上。”小叶说完，就藏到了二嫂背后。

“啪嗒”一声，闫姑手里的碗掉到了地上，面条洒了一地，热气在太阳光下徐徐上升。闫姑眼睛瞪得像铜铃，走到李起光面前：“你，你，你和她？你，你……你这个流氓。”她扬起手“啪”地一下，扇了李起光一个耳光。

李起光满头是汗，皱着眉头地说：“真不是我。玉镯，别人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吗？”

“你说，叫姑奶奶咋样相信你？”闫姑恶狠狠地问。

“二哥，二嫂，小叶不是有点……”

“住口，我家小叶是有点傻，可她认识人啊，认识家啊！咱们左右邻居她哪个不认识，你还想抵赖吗？”二哥大喝一声，打断了李起光的话。

“走，咱们不和他说，到派出所去。”二哥一挥手，一家三口转身走了。

李起光愣愣地站着，闫姑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那晚，闫姑没去上班，躺在床上脸朝墙，泪水没断。一晚上昏昏沉沉，到天亮她也没睡着。

四

李起光被抓走了，大儿子在三线修铁路，二儿子在省城读中专，家里只剩下闫姑一个人。

最初那两天，闫姑也不去上班，天天躺在床上以泪洗面，第三天，她才出门去买菜。她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像要踩死蚂蚁一样。买完菜，又急急忙忙往家赶，像是有人在身后撵她似的。那天，她前脚走过，就听背后有人说，你们看，就是她男人祸害了人家闺女，年龄一把了，还做那种事……她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跑回家，靠在门上大哭起来，心里骂道：李起光，你真不是个东西！害得姑奶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过得什么日子啊！

那天晚上，闫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前想后，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为什么要惩罚自己呢？与其这样丢人现眼，还不如死了好。她不吃也不喝，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屋里脚步凌乱，像有不少人在走动，不一会儿，她像腾云驾雾一样，飘了起来。

闫姑两天没去上班，也没请假，单位领导打到居委会询问。居委会主任敲不开门，便趴在窗口看，见闫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带人破窗而入，然后，将奄奄一息的她送到了医院。

第二天，闫姑的大儿子接到居委会，连夜赶了回来。他守在母亲床边，流着眼泪说：“妈，你不能这样，你忍心让我们做孤儿吗？”闫姑含着眼泪摇摇头。

从那以后，闫姑患了严重的心脏病，经常心口疼，无法上班，就吃了劳保。

闫姑出院后，白天从不出门，她坐在椅子上，眼睛瞄着电视里的节目，手上织着毛衣。到暮色降临后，她才出去买点菜。

三年过去了，大儿子回来探亲时，见母亲苍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每天都在吃青菜下面，就红着眼圈说：“妈，你不能这么凑合，身体会垮掉的。”

闫姑笑笑说：“没啥，我习惯了。”

儿子买了许多食物，每天给母亲改善生活，增加营养，闫姑慢慢地胖了起来。儿子临走时，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然后，“咕咚”一声跪下，流着眼泪对闫姑说：“妈，儿子不孝，不能陪在您身边了。这几年，我女朋友没少找，人家都嫌弃咱们家，说名声不好。只有现在这个女孩子不嫌弃，她说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但我还是无法面对你的父母，咱们要结婚，就得把家安在外地。妈，您自己保重吧！”

闫姑点点头：“我能理解，只要你们两个幸福就好！”闫姑嘴上这样说，儿子刚走出门，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二儿子毕业后，政府给予了安排，在一所学校财务处工作。刚一上班，他就对闫姑说：“妈，我哥在外地安家，我就守在您身边，哪也不去了。”闫姑心里甭提多高兴，心想，还是老二孝顺。

从此，闫姑每天天不亮起床，煮稀饭，热馒头，煎鸡蛋，给儿子做早饭。儿子去上班后，她就织毛衣盼着天黑。天一黑，只要听见自行车“叮里当啷”的铃响，她就赶紧端出儿子最爱吃的红烧肉、土豆丝，摆在饭桌上。然后，娘俩一边吃饭，一边唠嗑。

可还没到一年，性格开朗的老二却变得少言寡语，心不在焉，常常望着门外出神。

闫姑问：“工作不顺利吗？”

老二低下头，边吃饭边摇头说：“不是的。”

“对了，你前几天说，有人给你介绍了女朋友？”

“处了几天，人家不同意了。”儿子说完，叹了口气。

闫姑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这已经是别人介绍的第三个女孩了，不用说，还是嫌家里名声不好。

那晚上，闫姑失眠了，心里不断骂李起光，你不是东西，你害了全家啊！突然，胸口一阵痛疼袭来，她用手捂着，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两天后，闫姑对老二说：“你去深圳吧？听说那里工作好找，你就在那找个对象安家吧。”

“妈，那您怎么办？”老二含着眼泪问。

闫姑笑笑说：“我一个人好办，你放心吧！”

共 7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人生的转港处，每每一件事，可以倾覆一个人，甚至一家人的命运。小说《渡口》因丈夫李起光被指正“强奸”而坐牢，闫姑其人其家，瞬间跌入夫离子散、家运败落的苦情戏中，令人凄然动容。自然，悲情戏里，有被戳脊梁骨的闫姑形单影只的凄惶，以致落下心脏病的病根，一双成才的儿子不得不背井离乡，娶妻生子，另谋生活。一个好端端的家，生活质量却每况愈下。当无罪刑满的起光再回家，妻子闫姑的冷落，邻人的白眼，担惊受怕的卑微，甚至在救妻子时意外身亡后，他才得以昭雪。悲剧扼腕，源于什么？有受害者小叶的糊涂，有派出所取证不足而断案的“无奈”，有人言可畏的悲催，也有人与人的信任危机。倒叙结构，情境描写，内心素描，将一个情节简单的故事，娓娓道来，有压抑而虐人的气息扑面而至，催人泪下，令人深思。渡口，可以渡人，亦可以覆人。推荐共赏。【：芦汀宿雁】【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0 10:17:25 一场有着 人为 因素的悲情故事，愿能警醒世人，警醒人心。

故事引人入胜，值得用心悦读。

姐姐，加油。 名芦汀宿雁，60后。行走山水，虚极静笃。与书相伴，恋字成痴，以散文、随笔居多。

回复1楼文友：- 0 19:08:58 感谢雁子的精美编按，非常喜欢！

辛苦了，给你上香茗！

2楼文友：- 0 11:05:06 玫瑰妹妹你好！今天是11月最后一天了，想多看看你的作品，忽然看见这篇《渡口》，我被里面的故事打动了，没想到李起光是被冤枉的，这让闫姑怎么能不伤心？看了这个故事我就想起自己写的《疯子二叔》，对比之下你的文字是描述比较多，而我是作者发感慨比较多，所以《山东文学》的说我 有余，技巧不足。自从在流年认识了你，你一直鞭策我，告诉我多描写，少议论。我总是做的不好。今天仔细对比了你的《渡口》和我的《疯子二叔》，我终于明白小说和散文的区别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你给我修改的《星儿梦工厂》已经发表了。希望以后你继续帮助我指点我。此致敬礼！

回复2楼文友：- 0 19:07: 5 感谢姐姐的信任，让我们携手共进！

楼文友：- 0 12:04:09 虐心，悲催。这渡口，无法渡啊！

让人深思！

李起光比窦娥还冤

回复 楼文友：- 0 19:08: 1 感谢山地来访，祝福佳作连连！

4楼文友：- 0 1 : 5:54 一个冤案导致一个家庭悲惨命运，谁来承担这样后果？情节起伏，故事引人入胜，读罢久久不能平静。向玫瑰姐学习！

回复4楼文友：- 0 19:09: 7 谢谢月儿的精彩评论，祝福写作愉快！

5楼文友：- 0 19:06:17 感谢雁子的精美编按，非常喜欢！

辛苦了，给你上香茗！

6楼文友：- 0 19: 4:29 人生最可怕的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信你，这个故事读了让我内心无比苍白、凄冷。深爱是啥，是永远的信任。他被人如此冤枉，却无人帮他，他那么无助，却还始终担心最爱的人的生命。他的人格是伟大的，却又那么懦弱，为啥不能去证明自己？让我想起他或许无知，或许太软弱。故事采用倒叙，让人步步进入作者的圈设结构。人物形神描写到位，精准。加油。 用文字记录人生的轨迹，修一条心心相通的小径

回复6楼文友： 12:47:21 感谢康心的精彩评论，我认为大家在一起讨论最有收获，谢谢你！

7楼文友：- 0 20:42:08 作者用暗喻的文笔，把《渡口》形而上的拓展延伸，升华到人性的渡口，这渡口度得好艰难，亲人的不信任，背后鄙视嫌恶的目光，脑残小叶的错误指证，李起光的冤枉，子离妻散的悲剧等等，看了令人心酸落泪，压抑得只想大声呼叫，那个时代的不公平，脑残人的话能当证据吗？李起光的懦弱无能，只能以悲剧了却残生。作者把故事人物描写得栩栩如生，心理刻画到位，发人深思，值得拜读。欣赏！！

回复7楼文友： 1 :00:08 感谢甘来妹妹的精彩评论，感谢妹妹的鼓励。

问好妹妹，祝福冬天快乐！

8楼文友： 17:09: 8 问好老师，小说耐读耐品，拜读学习了。 走向太阳的路是烙人的，但太阳永远那么迷人！

回复8楼文友： 21:58:10 感谢朋友来访，祝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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