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再看看那些庄稼和庄稼人散文

回老家再看看那些庄稼和庄稼人（散文）

回老家再看看那些庄稼和庄稼人散文。草稿。

李运祥彝。

就在母亲节那天要发的文字，我却不醒人事，还好有学生徐子航和球友及在场好心人士把我扶了起来，打了120，幸得技科系毕业留校的黄永潮同学见状，骑车至家把家人带到现场，解了后顾之忧…以前我不止一次地扶过别人，想不到今天是别人来扶我。我以我血建议诸君，别大意…我真诚地感谢你们…顺祝天下母亲，母亲节健康快乐幸福！

在城里呆长了，所以，我不顾一切扑向大地…破面，休克，无意识…醒来后如梦初醒，在死亡边沿走了一遭…总会想起老家的那些庄稼，就如想起乡亲们一样，小妹种了几块土地，每次回家都是她们到地里把要给我的东西背回来放到我车上。以前，我经常会参加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现在慢慢的变得懒惰了，总是坐享其成。只能在与她们聊天时说说那些，比如浇水，施肥，除草，打药，播种，收割的事。后来，我才知道，她们种植的庄稼如同她们一样，虽然入了塑料大棚，但从来没有空闲的时候。如几天不去，地里的庄稼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当然，如果你对庄稼好一点，那庄稼也会如乡村的新媳妇一样，就会拿最好的模样给别人看，否则就闭浪打鼓的给你看。

看庄稼如同看天上的星星。庄稼带给我最初的记忆，总是挥之不去的。那时候还小，我对季节有些模糊，乡亲们对庄稼地却成竹在胸，四季分明。白天有太阳夜晚有月亮，夏天有蝉鸣冬天就必有霜。庄稼靠土地作背景，庄稼的背景是黄色的大屏幕；白云靠蓝天作背景，白云的背景是蓝色的大屏幕。只是庄稼比白云密集多了，白云东一堆西一堆，零零星星地在天空飘着，随意性很强，但却对土地和庄稼确有非凡意义，因为云里带着水。庄稼却是密密实实地长，大片大片地成熟，我们很难看见土地的黄脸色，要见也只在间歇性轮作时才能见到。一粒小小的种子撒在地里，发出一大蔸一大蓬，金土地就这样被它层层叠叠地覆盖着。庄稼从不知道歇息、偷懒，它夜以继日地生长。长藤的时候它总是一节一节地把藤牵出来，开花的时候它如期开花，结籽的时候它就结出籽来，收割的时候它就用金子般的色彩染黄乡村的田野。庄稼没有秘密，它的变化生长的所有一切，统统暴露在农民的视野里，正如舞台演员一样，一生都在公众场合亮相，庄稼的舞台则是田地。

土地和水是庄稼滋生美的源泉。三月，油菜花纷纷扬扬，天空下着金色的小雨，春天眼花缭乱。花期过后，油菜地里层层叠叠的绿。一片片的油菜花从春天褪去后，接替它的是一串串粗针样的小豆角，把油菜杆压得弯腰爬地。圆圆的菜子粒就藏匿在身体的内部悄悄地长。太阳晒的壳，女人便下地忙碌。大捆大捆的把油菜收回家，放在场上。女人们就团团围坐在院坝里，摔起量棍把菜子打出来。女人们还会用连枷打用棒捶敲，黑黑亮亮的油菜籽也一样会滚了满满一院坝。小孩抓一把菜籽朝着别的孩子撒去，笑眯了春天，夏天便乘虚而入。同样，麦粒是圆润的，谷粒是饱满的，菜子粒是光滑的。让人看到庄稼就看见原生态的美。此时，我要说，庄稼最美，亲近庄稼，亲近泥土，泥土庄稼能给我们最好的营养和灵性。我的大脑就是电脑的内存，把庄稼最美的景色最能打动人心的情节录制下来，美化我们的灵魂。我把这些所思所想，用文字记录下来，也算是一种对庄稼对土地的真诚回馈。你看见过甘蔗的生命过程吗？每到春节过后，家家户户就要把头年的甘蔗地分成几类，有的要挖桩重新种植，有的则留下桩带来年春天再发，前者要打好墒，施上底肥再把甘蔗秧包放置在沟里，盖上农家肥，让它慢慢地腐烂，融入泥土，供给待长的甘蔗所用。过上一些时日，乡里人便把从长了的甘蔗新苗精心护理。若不下雨，每天都要给一给它浇水，甘蔗很快就发出嫩芽，阳光之手牵着它在地里一寸寸地往上爬。还没等甘蔗弄完，这边的秧苗就应当栽下了水田，乡里人便要将一块块的空地用双手描成绿色包厢。一阵春雨过后，秧苗就开始发黑，我们那地方叫返青。每当回想起这些庄稼的故事和我自己的经历，我总是对庄稼人才会产生种特别的感情，但那种感情绝对不喜欢贵族小姐的手，摸它的手总是粗糙的劳动之手。它的完美是无法用语言来表现的。它总是很婉约很朴实地舒展自已的绿叶、花朵和果实。乡村的庄稼地里其实是个丰富的宝地，毫不夸张地说，应有尽有，比如花生苞谷红苕绿豆黄豆一地盖过一地。所有的夏天都在这里生长着，所有的花朵都在这里含苞怒放，所有的勤劳坚韧及生命的精华都种植在庄稼地里。观赏一地地碧绿的庄稼，生命有了悟性，美感就从这里生发。

小妹看上去有些苍老，但她似乎得到母亲的真传，朴实而勤劳，她的地里从来都收拾得有条有序。春天有花朵，夏天有绿叶，秋天有颗粒，冬天有辣椒，西红柿。庄稼总是齐刷刷地绿，一旺一旺地长。季节的脚步在这里挤得满满的。她们种植的庄稼，把我带入了别样的另一番天地和世界。

想想现在的孩子们，早已被城市的高楼大厦剪掉了孩子们完整的天空和梦想，他们不知道乡村还有那么多的神奇和奥妙。庄稼成为孩子们童年里的陌生。我的小儿子就不喜欢去乡村，学校一放假，我们就把他带到乡下去，让他亲近亲近泥土，亲近庄稼，可他不屑一顾。相比之下我那时的乡村，可以无拘无束地野，满山满岭地跑…看来，小儿子的性格只能适应城里的生活了，他们与我与乡里人已经有段距离了。但我还依然坚持，乡村是个大课堂，留在孩子们童年记忆里的，是山坡上放牧的笛声，是青藤上的葫芦瓜，是草丛中的小花蛇，是庄稼一枝一叶生长的细节。教会我们勤劳勇敢节俭的，教会我们从感观上理性上认识劳动创造世界的，教会我们在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的，是庄稼。乡村是一本真正的百科知识全书。

我们理想还是，满天繁星的夜晚，到乡村去到田野去，放逐我们无所归依的灵魂。不要忘了，乡村是人类灵魂真正的栖居之地。

不信，哪天你也如我一样，放低姿势，走进乡村，走进土地，去看看庄稼，走近庄稼汉试试？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2017/05/17日草记。